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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《饲山》(1/6)
黑云压顶,沉甸甸地悬在莽莽苍苍的卧牛岭上空,仿佛随时要坠落下来。?1\3?x!s!.~n¨e`t·豆大的雨点砸在泥泞的山路上,溅起浑浊的水花。一辆破旧的农用三轮车,像一头不堪重负的老牛,在陡峭湿滑的“盘肠径”上艰难地向上爬行,引擎发出声嘶力竭的吼叫,随时可能熄火。
林涛坐在颠簸的车斗里,裹紧了湿透的冲锋衣,脸色比天色更阴沉。他是被父亲一个近乎哀求的电话叫回来的。电话里,父亲林老栓的声音嘶哑、疲惫,带着一种林涛从未听过的、深入骨髓的恐惧:“…涛子…回来…快回来…你爷…你爷坟头…出事了…山…山要吃人了…”
爷爷林满堂的坟?出事?山吃人?林涛一头雾水,只觉得荒谬。他在省城做地质勘探,见惯了山川地貌,笃信科学。但父亲语气里的绝望不似作伪,加上母亲早逝,爷爷是他唯一的牵挂,他只能放下手头项目,匆匆赶回这阔别多年的深山老家——卧牛岭下的盘山村。
三轮车终于在一个急弯处彻底罢工,任凭司机老赵头怎么踩油门,都只发出无力的“突突”声。“不行了!雨太大,路太滑,上不去了!林工,剩下的路,你得自己走了!” 老赵头抹了把脸上的雨水,无奈地喊道。
林涛道了声谢,背起沉重的登山包,跳下车,一头扎进了倾盆大雨和浓重的暮色之中。盘肠径在暴雨冲刷下成了烂泥塘,每一步都深陷其中,拔腿艰难。西周是连绵不绝、被雨幕笼罩的墨绿山峦,巨大的阴影如同蛰伏的巨兽。雨声、风声、远处山涧暴涨的轰鸣声交织在一起,淹没了所有其他声响,世界只剩下喧嚣的、湿冷的、令人窒息的黑暗。
当他深一脚浅一脚、浑身泥泞地摸到盘山村口时,天己经完全黑透了。整个村子像被遗弃的废墟,没有一丝光亮,没有一声狗吠,只有无边的雨幕和死寂。一种强烈的不安攫住了林涛的心。盘山村虽然穷,但晚上总会有零星的灯火和动静。这种死寂,太反常了!
他凭着记忆摸到自家那栋熟悉的、依山而建的老木屋。屋里没有点灯,漆黑一片。他敲了敲门,声音在雨夜里显得格外突兀:“爸!爸!是我,涛子!”
门“吱呀”一声开了条缝,一股浓烈的草药味和汗馊味混合着阴冷的湿气扑面而来。门缝里,父亲林老栓那张布满皱纹、憔悴不堪的脸露了出来,眼窝深陷,眼神浑浊,充满了血丝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惊惶。他看到林涛,没有欣喜,反而像受惊的兔子,一把将他拽进屋,迅速关上门,插上沉重的门闩,动作快得有些神经质。
“爸?到底怎么回事?村里怎么…” 林涛放下背包,急切地问。
“别问!别出声!” 林老栓压低声音,近乎耳语,手指颤抖地指着窗外无边的黑暗,眼神惊恐,“…山醒了…它在听…”
林涛的心沉了下去。父亲的状态很不对劲,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。屋里没点灯,只有灶膛里一点未燃尽的柴火发出微弱的红光,映得父亲的脸更加阴森诡异。
“爷爷的坟…怎么了?” 林涛尽量放缓语气。
提到坟,林老栓的身体猛地一哆嗦,脸上血色尽褪。他嘴唇哆嗦着,半天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:“…裂…裂开了…里面…里面不是骨头…是…是**根**!活的!在动!…还…还有…你爷的寿衣…裹着…裹着别的东西…”
“根?活的?” 林涛皱紧眉头,“爸,你是不是看错了?山体滑坡或者…”
“不是滑坡!” 林老栓猛地打断他,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哭腔和极致的恐惧,随即又惊恐地捂住自己的嘴,紧张地侧耳倾听窗外的动静,仿佛怕惊扰了什么。过了好一会儿,他才用更低、更颤抖的声音说:“…是‘饲山’…祖宗传下的规矩…断了…山饿了…它要自己来‘吃’了…”
“饲山?” 林涛完全听不懂。
林老栓眼神空洞,仿佛陷入了某种可怕的回忆:“…盘山村…是守山人…祖祖辈辈…守在这卧牛岭下…不是守山宝…是守…守‘它’…每十年…要…要‘饲’一次…用…用活牲…不…后来…是…是‘人牲’…选一个…送进后山禁地‘眠牛谷’…给‘山神’…让它…让它继续‘睡’…可…可你爷死那年…村里…村里没人肯去…断了…断了啊!报应…报应来了…”
人牲?!林涛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头顶!这都什么年代了?!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父亲:“爸!这怎么可能!这是迷信!是犯法!”
“迷信?!” 林老栓惨笑一声,猛地撸起自己左臂的袖子!昏暗的光线下,林涛清晰地看到,父亲干瘦的手臂上,布满了无数道细密的、暗红色的、如同**根须烙印**般的诡异纹路!那些纹路仿佛有生命,在微光下微微搏动!“看看!看看这是什么!村里…村里那些老人…身上都有!靠近过你爷坟头的…都有了!它在…它在做标记!它在挑‘食’!”
林涛看着父亲手臂上那活物般的根须烙印,头皮瞬间炸开!一股冰冷的恐惧第一次真正攫住了他。这不是幻觉!那诡异的纹路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、带着土腥和淡淡甜腥的邪异气息!
就在这时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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