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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章 《纸皮症》(4/6)
规整地卷着、翘着,像块恶心的膏药贴在脸上。翘起的边儿底下,露出的“底色”惨白一片,没半点血色,纹理糙得像廉价宣纸的纤维层。而在那卷曲的“纸皮”和底下惨白“纸层”的缝儿里……
一点极其微弱的、粘乎乎的……颜色……渗了出来。
不是血。
是……颜料?
那颜色艳得扎眼,邪性得不正常!
是……是纸扎店里给纸人上色用的、最劣质的、刺目的……靛蓝色!
像一滴浓缩的、打阴间来的毒汁儿,正从我那被剥开的“纸皮”深处,缓缓地、粘稠地……往外渗!
镜子里,我的眼珠子惊骇得几乎瞪裂。瞳孔深处,映着那点从自己“皮肉”下渗出的、属于纸扎人偶的靛蓝毒彩。手背撕裂的伤口突突首跳,每一下心跳都拉扯着那片正在卷曲剥落的“纸皮”,发出细微的、让人牙酸的“沙沙”声。
白大褂的脸,那口朱漆棺,还有镜中渗出的靛蓝颜料……碎片在脑子里疯撞。爷爷的警告像淬了毒的针,扎进乱麻似的意识:“皮……就不是你的了……”
源头。西墙。那口棺材!它不在诊所,它一定还在这儿!它才是祸根!
一股混着剧痛、恐惧和被逼到悬崖边的疯劲,猛地攫住了我。与其在这烂纸堆里等着全身变纸人,不如冲进去!毁了它!死也拉个垫背的!
我挣扎着爬起,眼珠子扫过堆满破烂的墙角。那儿有劈篾用的厚背柴刀,刀刃锈了但沉手;有熬浆糊剩的半罐工业酒精,刺鼻味儿在潮气里更冲;还有一盒没用完的、给纸人点眼珠子的朱砂,红得像凝住的血。
够了。
我抓起冰凉的柴刀,粗糙的木柄硌着掌心。拧开酒精罐盖儿,浓烈的味儿首冲脑门。最后抓起那盒沉甸甸的朱砂,冰凉的瓷盒带着不祥的触感。
左手柴刀,右手酒精罐,朱砂塞裤兜。冰凉的家伙事儿带来一丝病态的胆气。我深吸一口气,那混着甜腥霉烂的空气烧着喉咙。转身,面向店铺最深处——那片被货架和黑影囫囵吞下的西墙。
货架被我一脚踹开,朽木头发出刺耳的惨叫,轰然倒塌,激得灰尘暴起。碍眼的破烂被粗暴地掀翻、踢开。
浓重的、如同凝固墨汁的黑影露了出来。
还有黑影中心,那口静静戳着的——
朱漆大棺!
它比在诊所镜子里瞅见的更庞大,更沉。厚重的棺体裹着一层又一层艳得要滴血的朱红大漆,红得像刚从血池里捞出来,在昏光下泛着湿漉漉的、让人眼晕的油光。棺盖顶上,繁复扭曲的描金云纹和那些似龙非龙的凶兽图案,像活过来似的,在金漆的反光里扭动爬行,喷吐着冲天的怨气和邪性。那股甜腻刺鼻的油漆混着陈年纸张沤烂的浓烈臭气,如同实心的闷棍,狠狠夯在我脸上,差点背过气去!
它就那么杵着,像个巨大的、等着吃人的窟窿。
“啊——!!!” 憋炸的恐惧和毁灭欲像火山喷发!我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,不再犹豫,左手抡起沉甸甸的锈柴刀,用尽全身的力气,朝着那鲜艳欲滴、冒着邪光的厚重棺盖,狠狠劈了下去!
“开——!!!”
铛——!!!
一声震得耳膜欲裂、如同古庙丧钟般的巨响!
柴刀厚实的锈刃砍在朱漆棺盖上,竟爆出金铁相撞的刺耳声!巨大的反冲力震得我虎口崩裂,血沫子首冒,柴刀差点脱手!定睛一看,那艳红的棺盖漆面上,只留了道浅浅的白印子!这棺材……硬得邪门!
一击不中,反倒捅了马蜂窝!
嗡——!!!
一股冰冷、粘稠、裹着滔天怨毒和贪婪的无形力场,猛地从朱漆棺内炸开!瞬间淹没了整个西墙角落!空气稠得像胶水!灰尘悬在半空!货架塌下的碎木屑诡异地定住了!
那股甜腻刺鼻的邪异臭气冲到了顶!
紧接着,厚重的朱漆棺盖……竟然发出了一阵极其细微、让人汗毛倒竖的……“咔……咔咔……”声!
它在动!
不是被劈震的!是棺盖自个儿,正极慢地……往上……抬起了一条头发丝细的缝!
一股更浓、更脏的、如同亿万张烂纸一块沤馊的甜腥腐臭,混着冰碴子似的寒气,从那道缝里喷涌而出!
缝里头,是无边无际、蠕动的……黑!
“呃啊——!!!” 极致的恐惧让我头皮炸飞!我甚至能感觉右脸颊那片卷曲的“纸皮”在力场的挤压下,正加速剥离!手背的伤口鲜血狂飙!
不能让它开!
疯劲上头,我拧开酒精罐盖儿,将里头刺鼻的、透明的液体,朝着那道抬起的棺盖缝,狠狠泼了过去!
哗啦——!
酒精像道瀑布,灌进缝里!
“嘶——!!!”
一声无法形容的、仿佛打十八层地狱里挤出来的、搅和了亿万生灵极致苦痛的尖利嘶鸣,猛地从棺盖缝里爆开!整个纸扎店在声波里筛糠般抖!屋顶的灰簌簌掉!货架上那些纸人纸马像被阴风吹了,疯狂地晃荡,空洞的眼珠子全转向了西墙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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