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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章 《井中影》(1/4)
我们村有口吃人的老井,每年七月半都得往井里扔活鸡。¨齐_盛~小?说?网- \免/费?阅`读?
今年轮到我家献祭,奶奶却把大红公鸡换成了一卷褪色的红头绳。
“鸡不管用了,”她阴恻恻地盯着井口,“今年,得用点别的。”
深夜,我被一阵指甲刮擦井壁的声音惊醒。
月光下,奶奶枯瘦的影子正趴在井沿,将什么东西一点点往下放。
井水里,倒映着两张一模一样的惨白面孔——一张是奶奶的。
另一张,是我的。
我们村那口老井,邪性得很。
它孤零零地杵在村子西头的荒坡上,离我家那几间破瓦房最近。井口用青石板垒了一圈,年深日久,石缝里爬满了滑腻腻、黑黢黢的青苔,像是什么东西干涸凝固的血痂。井壁更是阴森,往下看不了几尺,就被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吞没,一股子湿冷陈腐的土腥气,混杂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甜腻腥味,常年不散地从那黑洞洞的井口里幽幽地飘出来,闻得人心里发毛。
村里上了年纪的人都说,这井“吃人”。不是嚼碎了骨头吞下去那种吃,是更阴毒、更悄无声息的那种。它“吃”气运,“吃”活气。谁家要是走了背字,病灾不断,牲畜无缘无故地倒毙,十有八九是被这井“盯”上了,得赶紧想法子“喂”它。怎么喂?活祭。
规矩是祖辈传下来的,铁打不动。每年阴历七月半,鬼门大开的时辰,必须往这井里扔一只活蹦乱跳、冠子鲜红的大公鸡。用那雄鸡滚烫的血,旺盛的阳气,镇一镇井底下那躁动不安的“东西”,保村子一年太平。
今年,轮到我家献祭。
天刚擦黑,浓得如同墨汁的暮色沉甸甸地压下来,把整个村子捂得密不透风。连平日里聒噪的虫鸣都噤了声,死寂得让人心慌。奶奶佝偻着背,从鸡笼里抓出了那只早就备好的大公鸡。那鸡养得极好,一身油光水滑的彩羽,尤其那冠子,红得滴血,昂首挺胸,在奶奶枯柴般的手里扑棱着翅膀,发出响亮又带着惊惶的“喔喔”声,在这死寂的夜里格外刺耳。
我提着那盏老旧的煤油灯,豆大的火苗在玻璃罩子里不安地跳动,将我和奶奶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,扭曲地投在坑洼不平的泥地上,如同鬼魅。昏黄的光晕勉强撕开前方几步远的黑暗,照着那条通往荒坡老井的、被踩得发亮的小径。空气粘稠得像是凝固的胶水,吸进肺里都带着一股子井口飘来的、令人作呕的甜腥气。我紧紧跟在奶奶身后,心口像是揣了只活兔子,咚咚咚地撞着肋骨,手心黏糊糊的全是冷汗。那鸡还在扑腾挣扎,每一次翅膀的扇动都刮起一股带着鸡粪味的风,撩得煤油灯的火苗疯狂摇曳,几乎要熄灭。
终于,那口如同怪兽巨口般的黑井,在昏黄摇曳的光晕里显现出来。青石井圈在夜色里泛着幽冷的光,井口上缭绕的寒气似乎更浓了。死寂。连风声都没有。
奶奶在井沿边停下脚步,佝偻的影子被煤油灯拉得又细又长,怪异地贴在冰冷的青石板上。她低着头,枯草般的灰白头发遮住了大半边脸,看不清表情。那只大公鸡似乎预感到了末路,挣扎得更加疯狂,凄厉的啼叫在空旷的荒坡上回荡,刺得人耳膜生疼。
就在我屏住呼吸,以为奶奶会像往年一样,利落地将公鸡投入那深不见底的黑暗中时——
她那只抓着鸡翅膀的枯手,却突然松开了!
公鸡获得了短暂的自由,惊惶失措地扑腾着,咯咯大叫着,一头撞在旁边的荒草堆里,彩色的羽毛在昏暗中乱飞。
我愕然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,脑子里一片空白。/l!k′y^u/e·d`u¨.^c~o?m+
只见奶奶那只枯瘦的手,缓缓地、极其诡异地缩回了她那件洗得发白、宽大得如同麻袋般的深蓝布衫袖子里。她佝偻的背脊似乎绷紧了一瞬,像一张拉满的弓。然后,那只手又从袖管深处慢慢探了出来。
这一次,她枯柴般的手指间,捻着的不是那只惊魂未定的大公鸡。
而是一卷东西。
一卷细细的、褪了色的、旧得发脆的……
红头绳。
那红色黯淡得近乎发黑,像是凝固了很久的血,又像是被岁月反复搓洗、吸饱了阴气的旧布条。它就那样松松垮垮地缠绕在奶奶枯瘦如鹰爪的手指上,在煤油灯微弱跳动的光线下,透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邪异和不祥。
“奶……奶奶?”我的声音干涩发颤,带着自己都控制不住的惊恐,“鸡……鸡跑了!红头绳……这是要干啥?”
奶奶缓缓地、极其僵硬地转过头。
煤油灯昏黄的光,终于照亮了她那张沟壑纵横的脸。她的眼睛深陷在眼窝里,浑浊得像两口积满了淤泥的枯井。此刻,那浑浊的眼珠里,没有任何属于活人的情绪波动,只有一片死水般的、令人骨髓发寒的平静。她的视线,没有看我,而是穿透了我,首勾勾地、死死地钉在了那口黑洞洞的井口深处。
“鸡……不管用了。”她的声音嘶哑得厉害,像是砂纸在粗糙的木头上反复摩擦,每一个字都刮着人的耳膜,带着一种非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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