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2章 《讨骨.镇龙钉》（5/6）

极限，乌黑的血液混合着粘稠腥臭的涎水狂喷而出！那对幽绿色的竖瞳，光芒如同风中残烛般疯狂闪烁、明灭不定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滔天的怨毒！

被镇龙钉刺穿的蛇椎骨，发生了更加骇人的变化！

那温润如玉的骨面上，以黝黑的钉尖为中心，瞬间布满了蛛网般密集的、散发着暗金色微光的裂痕！那柔和的光晕急剧闪烁、扭曲，仿佛内部有什么东西在疯狂挣扎、哀鸣！一股极其浓郁、带着浓郁血腥和焦糊味的黑气，如同被点燃的毒烟，猛地从骨头的裂缝中喷涌而出！

“滋滋滋——！”

刺耳的声音响起！被钉住的蛇椎骨，如同遇到了克星的寒冰，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得焦黑、枯萎！那温润的光泽飞速褪去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死寂的灰败！同时，一股难以形容的、仿佛灵魂被硬生生撕裂、抽离的剧痛，通过某种无形的链接，疯狂地反馈到那剧烈挣扎的怪物身上！

“不——！”那冰冷滑腻、充满怨毒的声音首接在柱子濒临崩溃的脑海中尖啸，但只持续了一瞬，便如同被掐断了脖子的鸡，戛然而止！

柱子死死地咬着牙，牙龈都渗出了血！他的左手还按在那块正在枯萎变黑的骨头上，如同按着一块烧红的烙铁！镇龙钉上那股古老沉重的力量，正通过他的右手，源源不断地注入！左手承受着蛇骨最后的疯狂反噬和柳仙意志的冲击，冰冷、滑腻、剧痛的感觉如同无数烧红的钢针在刺穿他的手臂、他的神经！他的意识在剧痛和两种恐怖力量的夹击下摇摇欲坠，眼前阵阵发黑，耳朵里充满了尖锐的耳鸣和柳仙临死前的诅咒嘶吼！

坚持！必须坚持！为了爷爷！

柱子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，将头狠狠撞向冰冷的地面，用剧痛刺激自己保持清醒！右手更加用力地将镇龙钉向下压去！他能感觉到钉尖下的骨头正在寸寸碎裂、化为齑粉！

“咔嚓…咔嚓嚓……”

令人牙酸的碎裂声不断响起。那块温润如玉、曾被视为珍宝的蛇椎灵骨，彻底崩解！化为了一小堆散发着焦糊恶臭的黑色粉末！

就在灵骨彻底粉碎的同一刹那——

角落里那疯狂挣扎、扭曲变形的怪物，如同被瞬间抽走了所有的支撑，动作猛地僵住！那对疯狂闪烁的幽绿竖瞳，光芒骤然熄灭，如同燃尽的灰烬，只剩下两个空洞、死寂的黑点。高高隆起的脊背如同泄了气的皮囊般迅速塌陷下去。布满鳞片纹路的皮肤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光泽，变得灰败干瘪。那条分叉的蛇信，无力地耷拉在乌黑的嘴唇外。

“噗通……”

那具失去了所有生息和诡异力量的躯体，如同断了线的木偶，首挺挺地向前扑倒，重重砸在冰冷粘稠的地面上，溅起一小片污浊的泥浆。再也没有任何声息。

笼罩着屋子的浓重蛇腥气、那无处不在的“沙沙”声、还有那令人窒息的湿冷粘稠感，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。墙壁和地面上那些诡异的鳞片纹路和粘液，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、干涸，变回了原本的土坯和泥地模样。只有空气中残留的焦糊味和淡淡的血腥气，证明着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生死搏杀。

死寂。

劫后余生的死寂。

柱子浑身脱力，像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冰冷的地上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，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撕裂般的剧痛。他的左手一片乌黑麻木，几乎失去了知觉。右臂因为过度用力而剧烈颤抖。耳鸣声还在持续，眼前金星乱冒。

他挣扎着，用还能动弹的右手支撑着身体，一点一点，艰难地挪到那具扑倒在地的躯体旁边。

“爷…爷爷？”柱子颤抖着伸出手，轻轻碰了碰老人冰冷僵硬的手背。

没有回应。那张布满皱纹、曾经写满惊恐和诡异的脸上，此刻只剩下一种彻底的、深沉的平静。那双曾经被幽绿占据的眼睛，此刻紧闭着。嘴角那扭曲的笑容消失了，只留下一点凝固的乌黑血迹。爷爷的身体恢复了正常老人的模样，只是异常冰冷僵硬。

他死了。

在柳仙意志被镇龙钉钉杀、灵骨粉碎的瞬间，那早己被侵蚀殆尽的命脉也随之断绝。

柱子呆呆地看着爷爷平静的遗容，又看了看自己乌黑麻木、还在微微颤抖的左手，最后目光落在那堆散发着焦糊恶臭的黑色骨灰，以及旁边那根依旧冰冷沉重、沾着黑灰的镇龙钉上。

成功了？柳仙…被消灭了？

一种巨大的、难以言喻的疲惫和迟来的悲伤，如同冰冷的潮水，瞬间淹没了柱子。他再也支撑不住，身体一软，瘫倒在爷爷冰冷的遗体旁，脸颊贴着冰冷湿滑的地面。泪水无声地涌出，混合着脸上的汗水和污垢，滑落下来。

屋子外，天色终于彻底放亮。一缕微弱的、带着清晨寒意的阳光，艰难地穿过破旧的窗棂，投射在冰冷的地面上，照亮了那堆不祥的黑色灰烬，也照亮了钉子表面那些古老螺旋纹路中，残留的一丝暗金光泽。

柱子疲惫地闭上眼。在意识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瞬，他似乎看到，地上那堆黑色的骨灰深处，有一点极其微弱、极其黯淡的幽绿光芒，如同垂死萤火虫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