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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6章 《刺坟》(4/6)
可怕的是,那灰败死木之色,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,从他僵硬的右臂向肩膀、向胸口蔓延!他右边的身体,正在逐渐失去温度,失去柔软,变得冰冷、沉重、僵硬!皮肤干裂开细小的纹路,如同久旱的河床。
“疤哥,撑住!想想你闺女!想想钱!”柱子喘着粗气,声音里带着哭腔,拼命地给他打气。
老疤浑浊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微弱的光,但随即又被巨大的痛苦淹没。他嘴唇翕动着,发出模糊的音节:“冷…骨头里…有刺…在长…扎得疼…”
寒风穿过枯枝,发出尖锐的呜咽。西周的坟包在惨淡的月光下投出幢幢鬼影。每一次风吹草动,每一次枯枝断裂的轻响,都让我们惊得心脏骤停,仿佛下一秒,那浑身钢刺、散发着药臭与尸腐味的巨大白仙,就会从哪个坟包后面无声无息地探出血红的双眼。
“玉蜕…玉蜕啥样?”我一边费力地架着老疤,一边急促地问柱子,眼睛疯狂地扫视着周围的地面、草窠、墓碑基座。
“像…像一块半透明的玉,又有点像蜡…蜡烛油凝成的壳子,带着点温乎气儿,闻着有股很淡很淡的药香…”柱子努力回忆着,声音因为紧张而发干,“我爷说…那东西是白仙最虚弱时蜕下来的皮,带着它蜕变的生气,所以能解它蜕身刺上的死毒…可它自己,也靠着这蜕下的壳子当‘引子’,把中了招的人引到它跟前…”
药香?
一丝极其微弱、极其缥缈的异样气息,突然钻进了我被冻得麻木的鼻腔。
那气息极其清淡,若有若无,却像一把锋利的钩子,瞬间刺破了周围浓重的腐土味、枯草味和老疤身上散发出的、越来越明显的朽木气息。它带着一种奇异的、难以形容的清新感,像是初春冰雪消融时草芽的微涩,又像深山里某种不知名的野花在月光下悄然绽放的冷香,甚至还夹杂着一丝极其微弱的、令人心安(或者说诱人沉沦)的奶甜气。
这缕气息,与棺材里那混合着腐臭药气的味道截然不同,却奇异地让我精神猛地一振!
“等等!”我猛地停下脚步,鼻子用力地抽动着,像条猎犬般努力捕捉着那丝在寒风中几乎要消散的异香,“柱子!闻!你闻闻!是不是…是不是有股味儿?”
柱子也停下,使劲吸了吸鼻子,眼睛瞬间瞪大了几分:“有!有股子…说不上来的香味儿!很淡!是不是…是不是那个?!”他脸上瞬间涌起狂喜,随即又被更深的恐惧覆盖。
那缕奇异的、混合着药草清新与诱人甜香的微弱气息,如同黑暗中唯一的光亮,牵引着我们。我们架着几乎完全失去行动能力的老疤(他的右半边身体己经僵硬如朽木,皮肤彻底失去了光泽,呈现出一种灰败的木质纹理,呼吸微弱而急促),跌跌撞撞地循着那气息的来源,偏离了逃离乱葬岗的主路,向岗子更深、更荒僻的角落摸去。
脚下是厚厚的、不知堆积了多少年的腐烂落叶,踩上去软绵绵的,发出“噗嗤噗嗤”的闷响。西周的树木越发高大扭曲,枝桠虬结,在头顶交织成一片密不透风的黑暗天幕,将本就微弱的月光彻底隔绝。空气湿冷粘腻,弥漫着浓重的、带着水腥气的腐朽味道。
那缕奇异的香气,就在这片浓得化不开的腐败气息中,顽强地指引着方向,越来越清晰,越来越近。它仿佛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魔力,吸引着我们,也麻痹着我们紧绷的神经。
“在那!”柱子突然压着嗓子惊呼,声音因激动和恐惧而变调,手指颤抖地指向前面一棵巨大的老槐树。
那槐树不知活了多少年,树干粗壮得需要数人合抱,树皮黝黑皲裂,如同覆盖着层层叠叠的鳞甲。在它盘根错节的巨大根部隆起的一个空洞里,一点极其微弱的、温润的、如同凝脂般的光晕,正静静散发出来!
就是它!
那点光晕,在浓稠的黑暗中,宛如溺水者看到的灯塔。柱子脸上的狂喜瞬间压倒了恐惧,他几乎是甩开了老疤那条己经变得冰冷僵硬的“木臂”,连滚带爬地扑向那个树根下的空洞。
“柱子!小心点!”我心头那股不安瞬间放大,厉声喝止。老疤失去支撑,沉重地向一边栽倒,我手忙脚乱地扶住他。他身体右边大半己经彻底僵硬,触手冰凉粗糙,如同半截被遗弃在荒野多年的朽木。他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“咯咯”声,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柱子扑过去的方向,里面充满了无法言说的复杂情绪——对生的渴望,对柱子的担忧,还有…一种深不见底的恐惧。
柱子根本听不进去。他像着了魔,扑到树洞前,毫不犹豫地将手伸了进去,急切地摸索着。他的动作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贪婪和疯狂。
“拿到了!亮子!拿到了!”柱子狂喜地大叫起来,猛地缩回手。他摊开的手掌里,正紧紧攥着一件东西。
月光艰难地透过树冠的缝隙,吝啬地洒下几缕,照亮了柱子手中的物件。
那就是玉蜕。
它约莫有半个巴掌大小,形状并不规则,边缘呈现出一种自然融化的流线感。质地奇异,确实如柱子爷爷所说,像凝固的半透明蜡油,又像最上等的羊脂白玉,通体散发着一种温润柔和、令人心安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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