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2章 《画皮新娘》（1/8）

村东头张老汉给傻儿子买了个外地媳妇，美艳得不像活人。-x_i/n^r′c*y_.^c-o¨m′

新婚夜，宾客散尽，洞房里突然传出傻儿子撕心裂肺的惨叫。

众人撞开门，只见新娘背对众人坐在妆镜前，正用一支蘸血的画笔，细细描画镜中自己的脸。

地上，傻儿子胸口破开大洞，心脏不翼而飞。

唢呐声呜咽着，像哭丧，硬是把喜事吹得透骨凉。村东头张老汉家的土坯院墙上，贴着几个褪了色的歪歪扭扭的“囍”字，在暮色里显得格外扎眼。院里摆了几桌油水寡淡的席面，来客们埋头扒拉着碗里的粗粝饭食，偶尔抬眼瞟向堂屋门口那道穿着大红嫁衣的身影，眼神里没有喜庆，只有藏不住的惊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惧意。

新娘子，太美了。美得不合时宜，美得不像这穷山沟里该有的人。

乌油油的长发盘得一丝不苟，簪着一支廉价的镀银簪子，却衬得那截脖颈越发雪白纤细。大红盖头被张老汉那傻儿子柱子笨手笨脚掀开一角时，露出的半张侧脸，足以让所有看到的人心头一跳。皮肤是上好的白瓷，细腻得看不见毛孔，眉眼弯弯，唇色嫣红，像画儿里走下来的仙女儿。可那美艳里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邪气。她嘴角噙着笑，眼神却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，幽幽地扫过众人，冰冷，没有一丝新嫁娘该有的羞怯或喜悦。被她目光扫过的人，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，后背窜起一股寒意。

“啧，张老汉哪弄来的这么个妖精？怕不是山里的狐媚子变的？” 有人压低了声音。

“听说是从北边逃荒过来的，饿得快死了，张老汉用了两袋糙米加半扇腊肉换来的。” 旁边的人努努嘴，声音更低，“美是美，可你看那眼神，首勾勾的，看得人心里发毛。柱子的傻福，怕是压不住这邪乎劲儿…”

柱子呢？柱子只知道咧着嘴傻笑，口水顺着嘴角淌下来，滴在他那件临时借来的、明显不合身的新郎官长衫上。他围着新娘子打转，想去拉那红彤彤的袖子，嘴里含糊不清地嚷着：“媳…媳妇儿…好看…嘿嘿…” 新娘子微微侧身避开了，脸上的笑容纹丝不动，像一张精心描画的面具，眼神深处却掠过一丝极淡的、冰冷的厌弃。

张老汉搓着手，脸上挤出几分干瘪的喜气，心里却像揣了只兔子，七上八下。这媳妇儿太便宜了，便宜得让他不安。可看着儿子那痴迷的傻样，再看看新娘子那惊人的容貌，那点不安又被一种近乎贪婪的侥幸压了下去——柱子傻人有傻福，老天爷开眼了！他吆喝着劝酒，声音干涩，试图驱散院子里那股越来越浓的压抑。

夜，终于像一块巨大的、浸透了墨汁的脏布，沉沉地罩了下来。血红的灯笼在夜风里摇曳，光影晃动，把院墙和窗户纸上那些“囍”字映得如同扭曲的鬼符。宾客们早己散去，留下满院狼藉的杯盘和一地冰冷的死寂。洞房窗户上，映着两根细长的红烛光影，跳跃着，像两颗不安分的鬼眼。

柱子含糊的傻笑和新娘子低低的、听不清内容的絮语，断断续续地从窗缝里漏出来，搅动着这死水般的夜。

突然！

“啊——！！！”

一声凄厉到非人的惨叫，如同烧红的铁钎，猛地刺穿了土坯房的薄墙，撕裂了整个村庄的宁静！那声音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濒死的恐惧，正是柱子！

紧接着，是重物倒地的闷响，还有…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、细微的、黏腻的吮吸声？像有什么东西在贪婪地啜饮…

张老汉一个激灵从炕上滚下来，鞋都顾不上穿，赤着脚就冲出了屋。隔壁几家院门也砰砰作响，几个胆子大的汉子抄起门边的锄头、铁锹，脸色煞白地聚拢到张家院门口。惨叫声余音还在耳边回荡，此刻却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死寂。那扇贴着褪色“囍”字的洞房门紧闭着，门缝里一丝光亮也无，仿佛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。

“柱子！柱子！”张老汉声音抖得不成样子，扑上去用力拍打门板，“开门！开门啊！” 门纹丝不动，里面死寂一片。

“撞开！” 一个粗壮的汉子低吼一声，几个人合力，用肩膀狠狠撞向那扇单薄的木门！

“砰！”

门栓断裂，木门洞开！

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气，混合着一种奇异的、甜腻的脂粉香，如同实质的浪潮，猛地从洞开的房门里汹涌而出，狠狠扑在每个人脸上！冲在最前面的张老汉和几个汉子，被这气味一冲，胃里顿时翻江倒海，差点当场呕吐出来。

洞房里光线昏暗，只有梳妆台上两根红烛还在燃烧，烛火摇曳，将屋内的一切都投下巨大、扭曲、不断晃动的阴影。

新娘子背对着门口，端端正正地坐在那张老旧斑驳的梳妆台前。她身上那件刺眼的大红嫁衣，在烛光下红得像刚泼上去的血。

她正对着那面模糊的铜镜。

镜子里，映出一张美艳绝伦、毫无瑕疵的脸。眉如远山含黛，眼似秋水横波，唇若点染朱砂。然而，此刻这张脸上，那双眼睛却空洞得可怕，没有一丝活人的神采。

更令人魂飞魄散的是她的动作！

她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