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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9章 宁为玉碎(2/3)
有接水,只是茫然地睁着眼睛,望着低矮、糊满旧报纸的天花板。眼泪无声地、汹涌地从眼角滑落,迅速洇湿了枕头上粗糙的蓝布。心口的地方,像是被人生生剜走了一大块,留下一个巨大的、呼呼漏着冷风的空洞,剧痛无比,却又麻木不仁。**德一死了。那个正首的、不肯屈从的孩子,死了。为了一个“不”字,为了不肯让良心蒙尘,他付出了生命的代价!** 这个认知像冰冷的铁锤,反复敲打着她的神经。
门被轻轻推开,钱仲树的身影出现在门口。他显然己经知道了噩耗。他瘦削的身形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更加单薄,脸色灰败,眼镜片后的双眼布满血丝,深陷的眼窝里是深不见底的悲恸和一种近乎枯槁的疲惫。他走到杨姜铺前,沉默地坐下,没有说一句安慰的话。只是伸出他那双同样布满老茧、此刻却冰冷异常的手,紧紧握住了杨姜露在被子外同样冰冷的手。两人的手都在微微颤抖,传递着一种无需言说、深入骨髓的痛楚和相互支撑的微弱力量。**白发人送黑发人,送走的还是这样一个宁折不弯的至亲!这痛,锥心刺骨!**
接下来的几天,杨姜如同行尸走肉。她机械地出工,机械地劳动,眼神空洞,对周遭的一切视而不见,听而不闻。铁锹砸在冻土上的声音,同伴小心翼翼的劝慰声,高音喇叭里激昂的革命歌曲……所有声音都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,模糊而遥远。她的世界只剩下无边的寒冷和死寂,以及女儿晓芙那封字字泣血的信,在脑海中反复回放。德一那决绝的身影,那“玉碎”的八个字,像烙印一样刻在她的心上。
更令人窒息的是干校内部随之而来的“反应”。刘排长代表组织找她谈话,语气“沉痛”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导向:“杨姜同志,王德一同志的事情,组织上很痛心!但这也提醒我们,思想改造的长期性和复杂性!他选择了自绝于人民,这是严重的错误!是立场不坚定、思想改造不到位的恶果!你作为他的亲人,更要深刻反思,划清界限!要站稳立场,不能被这种消极行为影响了自己的改造!”
“划清界限……立场……”这些冰冷的词语像鞭子一样抽打着杨姜早己破碎的心。她低着头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几乎要掐出血来。她不能辩解,不能反驳,甚至不能流露出对女婿丝毫的同情和肯定。**她必须沉默,必须将巨大的悲痛和对德一那份高贵选择的敬意,连同愤怒,死死地压在心底最深处,用一层又一层的麻木包裹起来。** 这份压抑,比任何凿井的劳累、学圃的辛苦,都更令人窒息绝望。
噩耗传来的第三天,一项紧急任务下达:需要抽调几个人,去几十里外一个更偏远的河湾处,拉一批急需的木材。路途遥远,要经过一段据说水流湍急、河床复杂的地域。也许是出于一种近乎自毁的冲动,也许是潜意识里想逃离这令人窒息的环境,杨姜麻木地举起了手。
同行的除了刘排长(他显然不放心让精神状态异常的杨姜单独行动),还有两个年轻力壮的男同志。一路无话,只有板车车轮碾过冻土的吱呀声和呼啸的寒风。杨姜沉默地跟在车后推着,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。德一的面容,晓芙的哭诉,组织冰冷的“定性”,在她脑中反复交织,让她头痛欲裂,精神恍惚。
终于到了那条不知名的河边。河面不算很宽,但水流确实湍急浑浊,打着旋涡,发出哗哗的咆哮声。河上只有一座年久失修的简易木桥,桥面狭窄,木板腐朽,在寒风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。唯一的路径,是拉着沉重的板车涉水过河。
“大家小心!水流急,河底石头滑!”刘排长大声指挥着,率先脱了鞋袜,卷起裤腿,试探着踏入冰冷的河水中,立刻打了个寒颤。
杨姜麻木地学着样子,冰冷的河水瞬间没过了小腿,刺骨的寒意像无数钢针扎进骨头缝里,激得她浑身一颤,混乱的思绪似乎被这剧痛冻得清晰了一瞬。她和其他两人合力,咬着牙,一步一步,在湍急的水流中艰难地推着、拉着沉重的板车前行。河水冰冷刺骨,冲击力巨大,河底滑腻的鹅卵石让人站立不稳。每一步都异常艰难,体力在飞速流逝。
行至河心,水流最为湍急之处。杨姜一脚踩在一块活动的圆石上,身体猛地一滑!巨大的水流瞬间冲得她失去了平衡!她惊呼一声,整个人向后倒去,眼看就要被汹涌的浊流卷走!
“杨姜!”刘排长眼疾手快,猛地回身,一把死死抓住了她的胳膊!巨大的冲力让两人都踉跄了一下,险些同时摔倒。旁边的两个年轻人也慌忙扑过来,合力将杨姜拽住,连拖带拽地将她拉离了最危险的水流中心。
杨姜浑身湿透,冰冷的河水浸透了棉衣,冷得她牙齿格格打战,脸色惨白如纸。她瘫坐在岸边冰冷的石头上,大口喘着粗气,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腔。刚才那一瞬间,冰冷的河水没顶的窒息感,竟让她产生了一种诡异的念头:**就这样被冲走,是不是就解脱了?是不是就能摆脱这无边的痛苦和窒息?**
“你不要命了!”刘排长惊魂未定地吼道,带着后怕的怒气,“魂都丢了!还来出什么任务!”他看着她失魂落魄、浑身湿透的狼狈样子,后面责备的话终究没再说出口,只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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