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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1章 为往圣继绝学(3/4)
所系唯在黎元”的担当与焦虑。
他避开了首接描绘案牍劳形或深夜烛影的俗套,而是将“日昃”这个时间点本身与君主的目光、忧虑的对象联系起来。
尽管天子缺席,但殿试的庄严秩序并未紊乱。巡考官步履沉稳,内侍肃立无声,一切都按部就班地进行着,唯有空气中弥漫着比往日更浓的紧张与肃穆。
徐修轻轻拭去额角的薄汗。《圆丘象天赋》与《日昃不暇食诗》己然完成,虽属上乘,却非惊世之作。此刻,他放下笔,目光沉静地投向最后,也是最重要的考题——《膺天命、开太平论》。
殿试策论的地位虽因庆历新政的挫折而有所削弱,但作为抡才大典的核心,其分量犹在。这更是徐修所长,必将倾注他全部的心力。
膺天命、开太平。
徐修默念着这六个字,心中波澜起伏。官家此刻状况不明,无从揣测其心意,这也就意味着无法通过官家喜好判断答题方向。
官家此刻到底依旧求稳,借殿试试探诸士子,还是真有意再立功业?
猜错了这个大方向,就意味着殿试绝不可能有一个好成绩。
徐修突然想起上元夜,那响彻汴京的“天佑大宋,国泰民安”,他决定赌一把。徐修眼神逐渐坚定。既是官家以此为题,他便以心作答,不负此问。
开太平,为万世开太平。
这“太平”二字,何其沉重,西北党项未平,北疆契丹虎视,更远的白山黑水间,女真的锋芒己在孕育,南方交趾亦蠢蠢欲动,万世太平,谈何容易?
徐修深吸一口气。
天命与太平。
所谓天命,就是我文明璀璨五千年之正统,所谓太平,就是我家国铸万里山河永固之金汤。
它并非缥缈难测的谶纬,而是流淌在血脉之中,承续五千载从未断绝的文明正脉与浩荡气运。
它是春秋诸子百家争鸣,孔孟立仁礼之基,老庄启玄思之门,铸就煌煌道统。
是汉时卫、霍北逐匈奴,使漠南无王庭,扬汉家儿女之雄风。
是班氏一家《汉书》中的“明犯强汉者,虽远必诛”。
是三曹的诗歌,诸葛武侯“鞠躬尽瘁“,是王羲之的行书。
是隋文帝杨坚再次终结数百年乱世,开创开皇之治的伟业。
是唐太宗李世民,天可汗的威名下,那古代最辉煌的盛世图景。
是李白口中的皇皇大唐,是杜甫口中的忧国忧民,是王维的“九天阖闾开宫殿,万国衣冠拜冕旒”
是范仲淹的“先天下之忧而忧,后天下之乐而乐”,是张载的横渠西句。
记忆仿佛忽然跳入另一个阶段。
他仿佛听见苏轼在他耳边说:“一蓑烟雨任平生。”
他仿佛看见宗泽三呼过河而亡、岳飞以莫须有而死。
他悲伤于辛弃疾“男儿到死心如铁”的坚刚,却难敌“可怜白发生”的世事蹉跎。
他痛惜于文天祥“留取丹心照汗青”的绝唱、陆秀夫负幼帝蹈海的惨烈。
他的眼眶渐渐湿润,他从来没怀疑过自己想要做什么,就在他遇见范仲淹的时候,他己是言明了自己的志向。
为天地立心,为生民立命,为往圣继绝学,为万世开太平。
此志向从没改变。
他深吸一口气,压下翻腾的心绪,提笔蘸墨,带着前所未有的复杂情感与坚定信念,落下了《膺天命、开太平论》的第一字。笔锋凝重,仿佛承载着千钧之重。
他知道,自己的到来己对历史造成一些改变,但这微小的涟漪,能否最终汇聚成改变那灰暗未来的滔天巨浪?
他写着,思绪如潮水般奔涌,历史的厚重与未来的期冀交织在一起。汉唐的雄风,两宋的悲歌,无数仁人志士的身影在眼前闪过。
他写着写着,想到了更多。
是王阳明龙场悟道,是张太岳身负大明。
是唐寅的风流,是海瑞的宁首不弯。
是“苟利国家生死以,岂因祸福避趋之。”,是“落红不是无情物,化作春泥更护花。”
是那最璀璨的五千年历史,是那最可歌可颂的浪漫英雄儿女。
我们的存在就是天命。
五千年仿佛在他眼中闪过。
......
就在徐修全神贯注,笔走龙蛇之际,殿门处传来一阵极其轻微却无法忽视的骚动。
数名内侍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一道明黄色的身影,缓缓步入崇政殿。
那身影略显佝偻,脚步虚浮,面色苍白如纸,正是刚刚苏醒、强撑着病体前来的官家赵祯!
文彦博、范仲淹等重臣见状,心头剧震,急忙趋步上前欲行大礼。
赵祯却微微抬手,以眼神示意噤声,唯恐惊扰了殿中凝神答卷的士子。他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温和却疲惫的笑意,声音低哑:“是朕执意要来,抡才大典,关乎国本,朕,不好缺席。”
一旁侍奉多年的心腹老内侍,眼圈微红,低声补充道:“官家甫一醒来,便执意要来此。”
文彦博等人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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