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七十二章：“空降”的参谋小队与老将的疑虑（1/2）

雁门关，风如刀割。′2¨疤￠墈′书*王! +哽~薪!醉`全￠

这座屹立于北境数百年的雄关，像一头沉默的巨兽，匍匐在苍茫的天地之间。城墙上，每一块砖石都浸透了鲜血和风霜，空气中常年弥漫着一股铁锈、尘土和马粪混合的凛冽味道。

秦风一行十人，经过数日不眠不休的急行军，终于抵达了这座传说中的边关重镇。他们身上那套崭新的“百炼渗碳甲”，在灰扑扑的边关环境中，显得格外扎眼，如同误入狼群的哈士奇。

中军大帐内，他们终于见到了此次行动的主帅，镇北将军——赵信。

这是一位年过五旬的老将，面容如同被风沙雕刻过的岩石，沟壑纵横。他坐在帅案之后，身形如山，目光锐利如鹰。当他看到秦风等人递上的皇帝手谕时，只是微微颔首，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，既无欢迎的热情，也无见到京城来使的恭敬。

“皇家参谋小队……嗯，知道了。”赵信的声音，沙哑而沉稳，如同两块石头在摩擦，“一路辛苦。路途劳顿，先下去休息吧。”

他的态度，客气，但疏离。?零~点^墈*书, _追!嶵^辛¨蟑_洁?

秦风心头一沉，他能感觉到，这位老将军的客气之下，是深深的、毫不掩饰的疑虑。

【果然，林大人说得没错。在真正的军队体系里，‘权威’和‘资历’，比圣旨有时更好用。我们这群‘学生官’，在他眼里，恐怕跟一群过来添乱的公子哥没什么区别。】

果不其然，第二天，当秦风主动请缨，希望能参与到军情会议时，赵信以一句“诸位远来是客，不熟军情，先熟悉熟悉环境”为由，轻描淡写地拒绝了。

他给这支皇帝亲派的“皇家参谋小队”，安排了一个“闲职”。

“王主簿，”赵信对他身边一个长着八字胡、笑眯眯的文书官说道，“秦参谋他们，初来乍到，你多带带。军中积压了不少文牍，正好请他们帮忙整理整理。”

王主簿立刻领命，笑呵呵地将秦风等人引到了一间堆满了故纸堆的偏帐。

“各位大人，请看，”王主簿指着那几座小山似的卷宗，热情地介绍道，“这些，是咱们雁门关过去三年，所有阵亡将士的抚恤名册。￠x￠n*s-p￠7^4￠8,.~c￠o·m/这些，是军械库里所有兵器甲胄的陈年旧账。还有那边，是边关过去五年的天气和水文记录……哎呀，千头万绪，多亏各位大人前来相助，可算是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了！”

秦风看着那些落满了灰尘、散发着霉味的卷宗，心里瞬间凉了半截。

这哪里是“协助军务”，这分明就是“流放”！

整理抚恤名册？清点陈年旧账？记录天气？这些工作，繁琐、枯燥，最重要的是，完全接触不到任何核心的、即时的军事情报！

赵信将军这一招“软刀子”，使得又老辣又漂亮。他没有违抗圣旨，甚至还给他们安排了“工作”，但实际上，己经将他们彻底架空，变成了一群与战争无关的“档案管理员”。

王主簿名义上是“协助”，实则寸步不离，美其名曰“随时听候各位大人差遣”，实际上，就是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，防止他们乱跑乱问。

接下来的几天，这群天之骄子，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“有力无处使”的憋屈。

偏帐之内，气氛压抑。

“岂有此理！这赵将军，分明是看不起我们！”陈阿狗第一个忍不住，一拳砸在桌子上。

李三思则抱着一本发霉的账本，愁眉苦脸：“这些账目，最早的都是五年前的了，里面一塌糊涂，根本对不上数。整理这些，有什么用？”

小队内部，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困境，产生了第一次路线分歧。

“我们应该忍耐。”秦风沉声说道，他正一页一页地翻看着阵亡将士的名册，神情肃穆，“赵将军对我们有偏见，情有可原。我们只有先做好手头的事，做出成绩，用实力来证明自己，才能赢得他的信任。”

“等待？等到什么时候？”王启年冷冷地反驳道，他正坐在一堆天气记录前，眼神空洞，“等到苍狼部打到关城底下吗？等待，就等于坐以待毙。我们是来打仗的，不是来当书吏的。我认为，应该主动出击，绕开他，自己去寻找战机。”

“怎么绕开？咱们现在连大营的门都出不去！”陈阿狗烦躁地说道，“要不……晚上我带猴子，偷偷溜出去侦察一下？”

“不可！”秦风和王启年异口同声地喝止了他。

“我们现在身份敏感，任何违规的举动，都会加深赵将军对我们的恶感，到时候，就更没有机会了。”秦风解释道。

这也不行，那也不行。一股深深的无力感，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。他们空有一身本领和先进的装备，却被困在这间小小的营帐里，动弹不得。理论与实践之间那道巨大的鸿沟，第一次以如此残酷的方式，展现在他们面前。

秦风强压下内心的烦躁，继续埋首于那些泛黄的名册之中。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，脑海里回响起林知节临行前的话：

“记住，多动动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