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2章 铁锈味（2/3）

的爆炸般袭击惊得魂飞魄散！条件反射地猛地向后跳开，同时下意识地抬起手臂护住头脸！那只即将抓住猴子胸口油布袋的戴着手套的手，也本能地缩了回去！

就在这电光石火、烟尘弥漫的瞬间！

一道庞大、沉重、带着浓烈泥土和血腥气息的黑影，如同从地狱深渊扑出的受伤巨熊，带着同归于尽的狂暴气势，从炸开的杂物堆里猛冲而出！直扑那个离猴子最近、也是刚才伸手搜查猴子的鬼子兵！

是老汉！

他脸上、身上糊满了湿泥和烂草屑，几乎看不清本来面目！只有那双深陷在污垢和泥泞里的眼睛，此刻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、不顾一切的怒火！他腰腹间那被湿泥草屑糊住的伤口，因为这狂暴的扑击而再次崩裂，暗红的血瞬间浸透了糊在上面的泥草！但他根本不在乎！

“狗日的——！！！”

一声如同受伤野兽般的、带着浓重乡音和滔天恨意的嘶吼，从老汉的喉咙里炸开！他仅存的一条手臂（另一条手臂无力地垂着，似乎也受了重伤？）如同巨大的攻城槌，带着全身的重量和决死的意志，狠狠砸向那个被烟尘和杂物碎屑迷了眼的鬼子兵的脑袋！

太快了！太近了！太狂暴了！

那鬼子兵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，下意识地想要抬枪格挡！

砰！！！

一声沉闷到令人牙酸的、如同重锤砸在西瓜上的闷响！

老汉那布满老茧和泥污、如同生铁铸就般的拳头，结结实实地、毫无花巧地砸在了鬼子兵的太阳穴上！骨头碎裂的细微声响被闷响掩盖！

那鬼子兵连哼都没哼出一声，身体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般软软地向后倒去，钢盔歪斜，眼睛瞬间失去了焦距，口鼻中喷出混合着脑浆的鲜血，重重地砸在泥泞的地面上，溅起一片污浊的泥浆！

一击毙命！

浓烈的血腥味瞬间浓烈了十倍！

另一个鬼子兵被这惨烈狂暴的一幕彻底惊呆了！他离得稍远，没有被杂物直接砸中，但也吓得魂飞魄散！他反应极快，在同伴倒地的瞬间，惊恐和暴怒让他发出野兽般的嚎叫，手中的三八大盖猛地抬起，冰冷的刺刀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死亡的寒光，狠狠朝着扑倒同伴后身体因巨大惯性而前倾、几乎失去平衡的老汉的后心捅去！

“老畜生！去死——！！！”

刺刀撕裂空气，发出尖锐的破空声！带着必杀的决绝！

老汉刚刚爆发了全部力量击杀一人，腰腹间剧痛让他动作迟滞了一瞬！他感觉到了背后袭来的致命寒意！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不甘的绝望！他想躲，但身体的重心和伤势让他根本来不及做出有效的闪避！

眼看那冰冷的刺刀就要透体而入！

就在这生死毫厘之间——

躺在草堆上、目睹了这一切、被巨大恐惧和震撼冲击得几乎失神的猴子，残存的本能爆发了！

他看到了！看到了那刺向老汉后心的、闪烁着寒光的刺刀！看到了老汉因剧痛和迟滞而无法闪避的背影！

不——！！！

一股无法形容的力量，混合着对老汉的愧疚、对鬼子的刻骨仇恨、以及对胸口那份地图情报的执念，瞬间冲垮了高烧的虚弱和断腿的剧痛！他那只刚刚被鬼子松开、沾满冷汗和泥污的右手，爆发出惊人的速度！不是去护住胸口的地图！而是猛地抓向身下草堆里一个冰冷坚硬的、带着棱角的东西——是刚才被“秀才”掀飞杂物时带出来的、一个豁了口的破瓦罐碎片！

猴子根本来不及思考！他抓住那边缘锋利如刀的破瓦罐碎片，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，朝着那个正全力刺向老汉的鬼子兵的方向，狠狠地、不顾一切地投掷了出去！

碎片在空中划出一道微弱到几乎看不见的轨迹！

噗嗤！

一声极其轻微、却又异常清晰的、如同钝刀切入朽木的声音！

那块锋利的破瓦罐碎片，竟然无比精准地、深深地扎进了那个鬼子兵抬起的手臂——小臂内侧的软肉里！

“呃啊——！” 鬼子兵发出一声猝不及防的、尖锐痛苦的惨叫！手臂剧痛让他刺出的动作瞬间变形！刺刀的方向猛地一歪！

嗤啦！

冰冷的刺刀，带着巨大的力量，贴着老汉的肋侧狠狠划过！锋利的刀尖瞬间撕裂了老汉本就破烂不堪的粗布上衣，在他古铜色的、布满汗水和泥污的脊背上，划开了一道长长的、深可见骨的血口！皮肉翻卷，鲜血如同泉涌般瞬间喷溅而出！

剧痛让老汉发出一声闷哼！身体猛地向前一个趔趄！

但这一歪，也让他避开了心脏和后心要害！

那个鬼子兵手臂剧痛，刺刀脱手！他惊恐地看着自己手臂上深深扎入的瓦罐碎片，鲜血正顺着伤口汩汩涌出！剧痛和突如其来的袭击让他方寸大乱！他下意识地松开步枪（步枪脱手掉在泥泞里），用另一只手去捂血流如注的伤口，同时惊惶地后退，试图拉开距离，嘴里发出惊恐的日语咒骂！

机会！

老汉强忍着背后撕裂般的剧痛和腰腹间伤口崩裂的眩晕，如同受伤的猛虎，爆发出最后的凶性！他猛地转身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锁定那个捂着手臂、惊惶后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