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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3章 孤门残锋(1/2)
时间,仿佛被定格在被覆盖炮火映红的瞬间。,3+8?看?书¨网~ \已¢发?布¢最_新~章.节*
大地的轰鸣与颤栗持续了多久?一分钟?十分钟?没人记得了。当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终于渐渐稀疏,只剩下被震聋的耳鸣在颅内尖锐回荡,当遮蔽天空的烟尘稍稍沉淀,露出灰烬般惨淡的光线时,高地上下,已是两个世界。
高地本身如同被剃刀刮过。残存的、如同犬牙般参差的断墙被削得更矮,岩石被炸崩了棱角,焦黑的土地上密密麻麻布满了新新旧旧的弹坑。空气里交织着钢铁熔化、硝烟、浓烈至极的皮肉焦糊和新鲜浓重血腥味的复杂气息,令人作呕。高地上能辨认出的活人身影,寥寥无几。几个被震懵或负伤的战士蜷缩在相对完整的弹坑或石缝里,茫然四顾。
坡下,那片曾被混乱日军挤满的开阔地,变成了地狱的图卷。巨大的弹坑如同月球表面,冒着缕缕黑烟。焦黑的、形状诡异的“残骸”散布各处——扭曲融化卷曲的坦克装甲车残骸,如同被烧毁的黑色虫壳,还在冒着青烟;满地烧焦发黑、支离破碎、完全不成人形的日军尸体残块;散落着变形的枪械零件和被冲击波撕碎的弹药箱。大片被高温灼烤过的土地呈现出诡异的琉璃状光泽。地狱之门在这里短暂地开启又关闭,抹去了一切生机。
风吹过这片死寂的焦土,卷起细小的黑色灰烬,如同死亡的祭奠。
“噗…”陈锋猛地吐出一大口带着黑色血块的浓血。那剧烈的炮击震动,对他残破的身体造成了二次摧残。肋骨可能刺穿了肺叶,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吐灼热的钢针。′e/z-l^o·o_k\b,o\o/k/.¨c!o`m′左肩彻底失去知觉,不知骨头碎裂成了几块。仅存的右眼视野模糊,血水和汗水糊住了视线。但他还能动,还能感觉到心脏的搏动——虽然微弱。
他艰难地抬起头,目光扫过高地。王胡子…牺牲了。张营副…牺牲了。老杨…在油弹点就炸没了。瘸老鸦和那两个战士…用命烧掉了那辆中坦。老鸦最后扑向炮塔的身影,如同凝固的烙印,刻在他残存的意识里。通讯兵呢?那个抱着电台的兵?
在焦烟弥漫的角落,陈锋看到了那个蜷缩在巨大岩石后面的身影。电台的耳机还挂在他头上,机壳被崩开的碎石砸得坑坑洼洼。他怀里死死抱着那副浸透了鲜血的地图,胸口被一枚流弹撕裂,鲜血浸透了半幅地图。他脸色惨白如纸,眼神却望向陈锋的方向,嘴唇努力地翕动着,像是要报告什么,却只涌出暗红的血沫,最终凝固成一个凝固的姿势。
“……”陈锋用力握紧了还能活动的右手,指甲深深抠进掌心稀烂的皮肉里,剧痛让他残存的意识更清醒了一分。
支援的炮火…救下了高地…也彻底摧毁了高地前的敌人主力…但也可能彻底暴露了高地的位置…
不能再待了!必须立刻脱离!趁着这短暂的真空,趁着敌人被这毁灭性炮火打懵还未反应过来!
“还有…能动的人吗?”陈锋的声音嘶哑破碎,微弱得几乎被风声盖过。他扫过废墟。
几个身影开始挣扎着爬起。一个腿上裹着渗血布条的战士;一个炸断了一只手的班长(用牙咬着枪背带);两个背靠背相互支撑、脸色灰败的新兵;还有一个似乎是东北军的军官(头上裹伤的那个),挣扎着拖着一支被打断枪托的步枪,步履蹒跚地靠拢过来。+微^趣+小~说- ?最`新-章+节*更/新*快*算上陈锋,仅存…五人?六人?都是一身的惨状。
“连长…电台…通了…”一个靠在墙角的虚弱声音传来。是刚才那军官身边的一个重伤员(腹部被弹片划开,肠子几乎流出来,被他死死摁住),他用尽最后力气指向通讯兵的方向,“通讯兵兄弟…牺牲前…说…电台通了…信号不稳…但好像…呼救…位置…报上去了…”
陈锋心头一凛!通了?!位置报上去了?!这既是生的希望,也是最大的危险!国军高层知道这里还有残兵,可能有后续接应!但鬼子更知道他们的位置了!
远处,运河龙王庙高地那边的日军重机枪,在短暂的沉寂后,仿佛被这边的动静刺激,再次断断续续地开始扫射!子弹带着尖啸在残存的矮墙和岩石上打出一串火星!
“走!立刻!”陈锋咬着牙,用尽全身力气喊道,“目标!运河!渡口…南岸有兄弟部队在接应…”
渡口?哪还有完整的渡口!滩头早已被染红,仅存的几条破木船在炮火下也早已化为碎片。所谓渡口,只是地图上标记的、靠近运河边可能便于徒涉或泅渡的一个相对浅水区!也是他们最后撤离路径的终点!
“搀扶能动的!重伤员…”陈锋看向那个捂着肚子、眼神开始涣散的战士,又看向其他艰难挣扎爬起的残兵,声音哽住了。没有担架,没有药品,甚至没有力气再背负重伤员。
“连长…别…管我们了…”那个重伤员艰难地挤出一点笑容,眼中是洞悉一切的平静,“你们…快走…替我们…多杀几个鬼子…”说完,头一歪,昏死过去。
其他几个重伤员也明白地扭过头去,或是缓缓地拔出了仅存的刺刀,目光坚定而绝望。他们走不了了。他们的终点就在这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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