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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章 长安冬日(1/3)
卯时初刻,东宫的青铜漏壶刚滴完第三斗水,李承乾揉着后腰从席榻上坐起。+山~捌*墈.书`惘* ′首^发`跪坐了整夜的《贞观令》修订稿前,他只觉尾椎骨像被无数细针攒刺,襕衫下摆因长时间压迫变得皱如霜菊。窗外,小福子正踮脚摘露水中的梧桐叶,青石板上倒映着他微驼的背影——这让李承乾忽然想起昨日早朝时,父亲李世民扶着御案起身的刹那,腰间玉带竟在龙袍上压出深深的痕。
“殿下该用朝露盥手了。”小福子捧着鎏金盆进来,盆中浮着新鲜采摘的玫瑰花瓣。李承乾将手浸入水中,目光落在盆沿雕刻的饕餮纹上,忽然开口:“去取张胡凳来。”宦官愣了愣,低头道:“回殿下,尚方监昨日才送了新制的矮几......”“不是矮几,是胡人的那种凳子。”李承乾打断道,“前日波斯使团送来的,放在西暖阁那只。”
胡凳搬来前,李承乾已脱了繁重的朝服,只着月白中衣跪坐在青砖上。当四足方凳触地的刹那,他忽然想起突厥商队歇息时,那些高鼻深目的胡商随意坐在木凳上掷骰子的模样——膝盖不必再抵着胸口,腰背竟能自然挺直,这让他不禁想起前世课堂里的木椅。
“殿下,这胡凳不合礼制......”小福子欲言又止,目光瞟向墙上悬挂的《周礼》图示。李承乾却摆摆手,示意他将案几搬来:“孤只试坐片刻。”他将《贞观令》摊在膝头,忽然发现视线高度比跪坐时低了三寸,反而更便于阅读。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凳面的胡桃木纹理,他忽然想起李泰前日在太液池边画的“会动的桌子”——那小子说要在桌腿装轮子,推着走就能追蝴蝶。
辰时三刻,李泰顶着鸡窝头冲进殿内,鹅黄色襕衫上沾着不知何处蹭来的草汁:“皇兄!我把你的博山炉改了!”他怀里抱着个古怪物件,炉盖歪歪斜斜插着根竹管,“用竹筒导烟,就不会熏着眼睛啦!”话音未落,炉中残留的龙涎香突然喷涌而出,糊了小胖墩儿一脸灰。
李承乾忍俊不禁,伸手替弟弟拂去鼻尖的香灰:“又去将作监拿工匠的竹料了?”他瞥见李泰脚下踩着的木屐,忽然注意到鞋底磨损严重,“为何不穿新制的软底锦鞋?”李泰撇了撇嘴,往胡凳上一坐:“锦鞋太软,跑起来没力气!还是木屐带劲,昨天我穿着它从望春门跑到西市,比小福子的马车还快!”
李承乾这才注意到,胡凳在李泰的重量下微微摇晃,四足与青砖接触面竟磨出了浅痕。~k?a¢n?s!h.u·h?o^u-.~c`o,m′他皱眉伸手按住凳面,感受到木料间细微的晃动:“此凳虽便,却不够稳固。四弟,你昨日说在太液池看见水鸟站在荷叶上不会沉,可有什么妙法?”
李泰眼睛一亮,胖手在胡凳腿上比划:“像荷叶茎秆那样分节!下面粗上面细,再用铁钉钉牢!”他忽然跳下凳子,扒着李承乾的衣袖往屋外拽,“走!去将作监找老铜匠!我知道哪儿有不用烧就能粘住木头的树胶!”
两人赶到将作监时,晨雾正被阳光揉碎。掌管木器的王师傅正在教学徒做曲几,见李承乾盯着案上的卯榫结构出神,便笑着递过一把羊角锤:“太子殿下可是想改良胡凳?小人昨日也琢磨着,若在凳腿加些横枨,许能更结实。”
李承乾接过锤子,试着将两根木条钉成十字形支架:“横枨要离地三寸,既不妨碍腿脚,又能承重。”他转头看向正在翻找树胶的李泰,“四弟,把你画的‘荷叶分节图’给王师傅瞧瞧。”少年闻言立刻来了精神,从袖中掏出皱巴巴的图纸,上面歪歪扭扭画着分节的凳腿,每个节点都标着“铁环加固”。
巳时过半,改良后的胡凳终于成型。李承乾亲自坐在上面摇晃,只觉四平八稳,凳面的胡桃木经细砂纸打磨后,触感温润如脂。李泰得意地晃着胖脚,忽然指着墙上挂着的青铜漏壶:“皇兄!若在凳面装个小抽屉,就能放算筹和糕点啦!”话音刚落,便被王师傅取笑:“小王爷莫不是想把胡凳变成百宝箱?”
午间在将作监用罢简餐,李承乾带着新制的胡凳前往太极殿。途经甘露殿时,见几个宫女正跪在廊下擦拭栏杆,膝头的布帛已被露水浸透。他停下脚步,示意小福子将胡凳搬过去:“你们且坐着擦。”为首的宫女惶恐地跪下:“使不得!婢子们......”“孤让你们坐,便坐。~微*趣^暁?税¨ .耕?薪*最^全′”李承乾打断道,目光落在她们红肿的膝盖上,“跪久了伤气血,如何侍奉陛下?”
宫女们面面相觑,终于战战兢兢地坐上胡凳。当腰背接触到凳面的刹那,几人同时发出低叹。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宫女轻抚凳面,忽然哽咽:“这可比老家的土炕舒服多了......”李承乾心中一软,想起民间百姓跪坐用餐的场景,转头对小福子道:“传孤令,着少府监制作一批松木胡凳,送往掖庭和六局,供宫人休憩。”
未时初刻,太极殿西暖阁内,李世民正捏着狼毫批改《括地志》。李承乾进门时,正见父亲揉按右膝的动作,玉带銙在龙袍上压出一道深深的痕。“父皇今日又跪坐了两个时辰?”他示意小福子搬来胡凳,“试试这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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