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章 净化之楔（2/2）

成功了？！猩红之门被破坏了？！

然而，承载着盖亚矩阵权限的赵小赵（能量态），在发出这终极一击后，也走到了尽头。?m·a!l,i′x\s~w!.?c?o~m?

在光束刺入猩红之门核心的瞬间，他感受到了。感受到自身承载的、那浩瀚如星海的秩序能量，如同开闸的洪水，疯狂地倾泻、燃烧！构成他能量态身体的每一丝蓝光，都在与混沌能量的剧烈冲突中飞速消耗、湮灭！

剧痛？早已超越。存在感在飞速剥离。冰冷的权限意志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，属于“赵小赵”本身的、被强行压制的模糊意识碎片，在湮灭的边缘，如同走马灯般闪现。

阳光下的巢穴……工蚁搬运食物的轨迹……信息素中传递的简单满足……还有……那道银灰色的、带着兵蚁坚韧的身影……

彭夕……

就在他最后的意识碎片即将被彻底的虚无吞噬的瞬间——

嗡！

一股极其微弱、却无比清晰的意念波动，如同黑暗中最后一颗倔强的火星，猛地穿透了猩红之门爆炸核心那狂暴混乱的能量乱流，直接链接上了他即将消散的意识碎片！

是彭夕！

但……这意念的感觉……完全不同！

不再是冰冷、混乱、被腐化侵蚀的沙哑！也不是之前那微弱将熄的秩序碎片！

这意念……带着一种……难以言喻的……冰冷？不，是绝对的冷静！一种剥离了所有情感、只剩下纯粹计算与……贪婪吞噬的……高效！如同最精密的机器，又似最饥饿的掠食者！

“检测到高纯度秩序能量湮灭反应……坐标锁定……能量残骸……可利用……”

这意念……是彭夕的声音，却又……完全不是她！

紧接着，让承载着盖亚矩阵残留感知的赵小赵（或者说他最后的意识碎片）和远在菌丝网络核心、正因网络过载而陷入剧烈逻辑波动的菌心，都感到极度错愕的一幕发生了！

在猩红之门那被撕裂的巨大缺口内部，在那狂暴喷涌的暗红能量乱流深处，一点深邃到极致的、仿佛能吸收所有光线的暗红色光芒，猛地亮起！

那不是猩红之门的腐化光芒！那光芒……更加内敛，更加……纯粹！带着一种……冰冷的、绝对的……秩序感？！

只见那点暗红光芒所在之处，狂暴喷涌的混沌能量流，如同遇到了无形的黑洞，瞬间改变了方向，被强行拉扯、吞噬进那点暗红光芒之中！其吞噬的速度和效率，远超猩红之门自身能量的喷涌速度！那被“净化之楔”撕裂的巨大缺口，边缘的混沌能量非但没有继续溃散，反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……向内拉扯、凝聚！

猩红之门那痛苦的、混乱的尖啸声，第一次……带上了一种难以置信的……惊骇？！仿佛它体内的某个部分，正在发生着它完全无法理解的、恐怖的……异变！

“……目标个体彭夕……秩序锚点信号……异常……激增？！……不……不是秩序……也不是腐化……这是……什么？！”菌心那永远冰冷的意念，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、近乎逻辑崩溃的颤抖和……茫然！它疯狂扫描着猩红之门爆炸核心的数据流，却只能得到一片混乱和无法解析的异常！

“能量结构……解析失败……吞噬效率……超越逻辑上限……定义……无法定义……”菌心的意念陷入了混乱的杂音。

而赵小赵最后的意识碎片，在感知到那股冰冷、高效、贪婪吞噬着混沌能量的“彭夕”意念，以及菌心那逻辑崩溃的茫然时，仅存的最后一点思维，只剩下无尽的荒谬与……一丝难以言喻的、彻底解脱前的明悟。

原来……这才是……终点？

他的存在，连同指尖那枚点燃了这场剧变的“净化之楔”，在这明悟升起的瞬间，如同燃尽的星辰，彻底……湮灭。

化作最后一点纯净的蓝色光屑，消散在猩红之门爆炸核心那狂暴、混乱、却又被一股新生的、冰冷的吞噬意志强行控制的……能量风暴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