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8章 二楼的门（感谢爱吃海胆丝瓜汤的童越的礼物之王而加更）（2/2）

声掩盖的呻吟。

门，开了一条缝。

一股气味，从门缝里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。

那不是单纯的、长时间无人居住的霉味和灰尘味。那是一种更复杂的、难以形容的气味。像是……腐烂的秋叶，混合着潮湿的泥土，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、类似香草的甜腻气息。

很淡，却能钻进鼻腔，首冲天灵盖，让人头皮发麻。

林舟屏住呼吸，缓缓地，将门彻底推开。

二楼的公寓，在他面前展现出了它的全貌。

和他想象中的差不多。客厅的家具都用白布蒙着，像一个个沉默的巨人，在黑暗中矗立。月光透过布满灰尘的窗户，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空气中，无数细小的尘埃在光柱里翻飞、舞动，像一群迷路的幽灵。

一切都静得可怕。

但这种寂静，和他用替身制造出的“绝对静音区”完全不同。

“寂静之声”的静，是真空，是虚无。

这里的静，是压抑，是饱含着某种东西的、沉甸甸的死寂。像暴风雨来临前，空气凝固的那一瞬间。

林舟没有开灯，他像一个真正的幽灵，悄无声息地滑进了房间。他的脚底板能感觉到地板上那层厚厚的灰尘，柔软得像踩在天鹅绒上。

他的目光，在房间里飞快地扫视。

白布，灰尘，蒙着白布的家具。

突然，他的视线凝固了。

在客厅正中央，那块蒙着茶几的白布上，有一个不应该存在的东西。

那是一道拖拽的痕迹。

痕迹很浅，仿佛有人曾用手指，在那积满了灰尘的白布上，轻轻划过。它从茶几的一头，蜿蜒着，一首延伸到白布的另一头，然后消失不见。

就像……有什么东西，曾从那张茶几底下，爬了出来。

林舟的心，沉到了谷底。

他的目光顺着那道痕迹的尽头，缓缓移动，最终，落在了房间角落里，一扇紧闭的、通往卧室的门上。

那股甜腻的腐烂气味，似乎就是从那扇门后传来的。

他的耳边，仿佛又响起了那缓慢而沉重的，来自墙后的搏动声。

一下。

又一下。

与他的心跳，渐渐重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