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8章 他要来了（2/2）

项极其浩大的工程，精神力的消耗远比想象中要大。好在，他的精神力随着替身的成长也跟着成长了，初步的布置己经完成。

现在，他只需要等待。等待那个唯一的“观众”，买票入场。

就在这时，一阵规律的、熟悉的震动，从他口袋里的硬币信标传来。

是阿帕基，自从上次林舟主动联系他们之后，布加拉提小队就主动将这枚硬币当做“幽灵专属版联络器”留了下来。

林舟犹豫了片刻，还是分出一丝精神力，链接了上去。

他听到的是一段被“忧郁蓝调”回溯的、属于过去的录音。

“……目标奇克·查克，己进入奇艾亚区。根据其行动模式，他会先清理掉区内所有不稳定的帮派势力，预计耗时三到五小时。之后，他会开始排查‘可疑的独居者’，尤其是那些在‘多尼事件’前后，行为出现异常的目标。公寓楼，是他的重点排查范围。”

这是布加拉提小队截获的情报，阿帕基在提醒自己。

清道夫的行动效率，比他预想的还要快。而且，目标精准得可怕。

“可疑的独居者”、“行为异常”、“公寓楼”。

每一个词，都像一把手术刀，精准地扎在他的要害上。

看来他己经买好了票，而且……马上就要入场了。

咚，咚咚。

清脆的敲门声，突兀地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。

林舟猛地回头，死死盯住房门，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。

来了？！这么快？

不对……

他那遍布公寓的“听觉陷阱”，没有任何一个被触发。这敲门声，太正常，太普通了，没有任何杀意。

“林？你在家吗？”

是特莉休的声音，带着一丝欢快和大大咧咧。

“我烤了饼干！巧克力味的！就当是……上次演唱会你被吓到的精神损失费啦！快开门！”

林舟紧绷的身体，缓缓松弛下来。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，感觉自己像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。

他走过去，打开门。

女孩站在门口，穿着一件宽松的T恤，金色的长发扎成一个随意的马尾，手里端着一盘还冒着热气的、烤得有些焦的巧克力饼干。

她的笑容，和饼干的香气一样，温暖而真实。

林舟还忘了一件事，将公寓内仅存的几户人家，包括他的邻居，用绝对静音区隔绝开来。

。。。。。。

一辆不起眼的救护车停在奇艾亚区边缘，车内灯光明亮，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暖意。奇克·查克正在给自己更换一副新的乳胶手套，动作优雅而专注，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。

在他的脚边，放着一个医用冷藏箱。箱子没有合拢，隐约能看到里面几张被叠放得整整齐齐的“人皮”。它们还保留着生前的轮廓和表情——惊恐、困惑、茫然——像一堆被随意丢弃的、失败的戏剧面具。

“噪音，总是城市活力的象征。”奇克·查克对着后车厢的阴影处轻声说道，像是在自言自语，又像是在对某人进行教学，

“但当噪音变得杂乱无章，就说明这个城市生病了。它在发烧，在说胡话。而我的工作，就是让它退烧，恢复安静、健康的秩序。”

阴影里，传来一阵含混不清的、野兽般的咕哝声，像是在表示赞同。

奇克·查克扶了扶金丝眼镜，目光投向车窗外那片灯火通明的街区，多尼死后留下的权力真空，在这里撕开了一道最丑陋的伤口。

“清理工作要循序渐进，由表及里，就像处理一具坏死的肢体，先从边缘的末梢神经开始切除，确保不会引发痉挛。”他的手指在平板电脑的地图上轻轻划过，最终，点在了一个街区上，

“从这里开始。先让那些试图在伤口上滋生的蛆虫，感受到……消毒的凉意。”

。。。。。

“剧院魅影”计划第三步，开门迎客。

前脚刚收到消息，后脚敌人就到了眼前。

清道夫的“手术刀”，己经对准了他所在的这片街区。

这一次，恐惧带来的不再是颤抖，而是一种冰冷的、近乎沸腾的战意。

人，总是在经受不断的挫折后成长。

他站起身，走到客厅中央，闭上眼睛。

【寂静之声】在他身后浮现，林舟将自己的意志，混合着那份冰冷的战意，通过替身，毫无保留地传递给了这栋沉睡的公寓。

“醒醒。”

他是在用精神发出指令。

“起来接客了。”

整栋公寓，那古老而混沌的意识，仿佛从深海中苏醒的巨兽，缓缓睁开了眼睛。墙壁、地板、天花板，那些冰冷的建筑材料内部，某种超越物理法则的力量，开始以一种特定的频率，悄无声息地共振。

林舟的计划，正在变成一个活生生的、布满獠牙与陷阱的……舞台。

“清道夫先生，”他在心里轻语，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，“希望你会喜欢我为你准备的……演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