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暗涌的力（1/2）

“走快点！磨磨蹭蹭的，等着喂狼啊！”苏大山的吼声像破锣，在沉闷的队伍里炸开，溅不起半点波澜。\x~x`s-c~m￠s/.?c·o¨m?

队伍像一条疲惫的、快要断气的长虫，在无边无际的灰黄色大地上缓慢蠕动。

毒日头悬在头顶，无情地炙烤着龟裂的黄土和每一个移动的人影。空气滚烫，吸进肺里都带着灼烧感。

除了沉重的喘息、偶尔的咳嗽和小孩微弱的呜咽，几乎听不到别的声音。

苏小小走在队伍靠后的边缘，脚步虚浮，深一脚浅一脚，和昨天看起来没什么两样。

她依旧低着头，散乱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，眼神空洞地望着脚下滚烫的尘土。她完美地扮演着一个被巨大悲痛掏空了灵魂的行尸走肉。

只有她自己知道，身体深处正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。

昨夜喝下的那整管基因营养液和偷偷补充的能量棒、压缩饼干，此刻正化作一股股温热的细流，在她干涸枯竭的经脉里艰难地流淌、渗透。

深入骨髓的虚弱感被一丝丝驱散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微弱、但真实存在的力量感。饥饿带来的绞痛消失了，西肢不再像灌了铅，虽然依旧沉重，却多了一点支撑。

更重要的是，她能清晰地“感觉”到眉心深处那个空间印记的存在了。?兰¨°{兰*¤文·|学+{\ #1?更`2新^&[最*′全°不再是模糊的概念，而是一个确切的、可以沟通的点。

机会来了。

前方是一个光秃秃的小土坡，队伍暂时停下，让精疲力尽的人们喘口气。苏家人和其他人一样，瘫坐在滚烫的地上，贪婪地舔着干裂的嘴唇，没人有力气说话。

苏小小没有立刻坐下。她像是被某种无意识的本能驱使，或者说，是为了寻找一个更隐蔽的角落，脚步踉跄地偏离了人群聚集的地方，朝着坡后一处被巨大风蚀岩遮蔽的阴影走去。

“死丫头！又乱跑什么！”赵氏有气无力地骂了一句，也懒得起身去管。在她看来，苏小小现在就是个货物，只要不死，可以换粮食和水就行。

苏小小顺利地拐到了岩石后面。这里果然隐蔽，巨大的岩石投下的阴影隔绝了大部分视线和灼人的阳光。

她背靠着粗糙的岩壁滑坐下来，急促地喘息着，伪装出来的虚弱里，也掺杂了几分真实的疲惫——调动那点微弱的力量去沟通空间，对现在的身体也是不小的负担。

确认安全后，她立刻闭上眼，意识沉入眉心。

空间印记清晰地展开。·x_x*n′y!d+..c^o\m￠她“看”到了那堆码放整齐的物资。精神力像一根纤细的丝线，艰难地缠绕上一根能量棒和两块压缩饼干。

取！

能量棒和压缩饼干突兀地出现在她紧贴着岩壁的、藏在破衣袖下的手里。她飞快地撕开能量棒的包装，这次动作比昨夜利索了许多。

浓郁的坚果甜香再次逸散，但很快被岩石缝隙里穿过的热风吹散。她将整根能量棒塞进嘴里，顾不上那粘稠甜腻的口感，用最快的速度咀嚼、吞咽。

接着是两块硬邦邦的压缩饼干。她用口水艰难地软化，小口小口地啃咬，每一次吞咽都感觉喉咙被粗糙的颗粒刮过。

最后，她的精神力探向一瓶矿泉水。

取！

塑料瓶落入掌心。这触感让她几乎落下泪来。她颤抖着手，用牙齿咬开瓶盖，没有犹豫，仰头就灌！

没有任何杂质的甘泉涌入口腔，顺着干得冒烟的喉咙滑下！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，喝到的第一口真正干净的水！

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贪婪地吸收着这份滋润，那几乎被遗忘的、属于“活着”的感觉，汹涌地冲刷着她的神经。

她不敢多喝，只灌了几大口，润湿了喉咙和干涸的胃，就立刻停下。宝贵的矿泉水不能浪费。她小心地拧紧瓶盖，将剩下大半瓶水谨慎地“送”回了空间。

做完这一切，她才长长地、无声地吐出一口浊气。能量棒和压缩饼干的热量在胃里化开，配合着清凉的水，让她感觉整个人都“活”了过来，力量感又增强了一分。

她靠在岩壁上休息，汗水顺着额角滑落，但眼神深处却闪烁着希冀。是时候试试了。

她屏住呼吸，集中全部精神，尝试调动那沉寂在身体深处的力量。

精神力！

意念如同无形的触角，艰难地探出眉心。这一次，不再是昨夜那模糊的半米。她能清晰地“感知”到大约一米左右范围内的景象——岩石粗糙表面的纹路、地上被风吹动的细小沙砾、甚至岩壁缝隙里顽强生长的一小簇枯草的叶片形状！

虽然范围很小，感知也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，模糊不清，但这己经是巨大的进步！像一个极度近视的人，第一次戴上了度数不够的眼镜，虽然依旧模糊，但总算能“看”到轮廓了！

空间刃！

她意念凝聚在指尖。一股微弱到几乎感觉不到的气流在她指尖凝聚、旋转，发出极其细微的“嗤嗤”声。她将指尖对准地上的一片枯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