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章 何雨水派出所见傻柱（2/2）

虽然脾气火爆、鲁莽冲动，但总是充满了市井气和活力的傻柱完全不一样了。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和跋扈，没有了炒菜时那种自信满满的神采，没有了跟人吵架时的嗓门和底气。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疲惫和……麻木。他的头发乱糟糟的，像是好几天没打理了，脸上布满了胡茬，显得邋遢而沧桑。他的眼睛里没有光彩，布满了血丝，显得呆滞而空洞，仿佛失去了灵魂。他穿着进来时那件旧棉袄，显得有些邋遢和憔悴。整个人弯着腰，肩膀下垂，像是一棵被风暴吹倒、失去了所有生机的树。

何雨水看到她哥这副模样，再也控制不住，压抑在心底的悲伤和痛苦瞬间爆发，“哥！”一声带着哭腔、充满了担忧、痛苦和绝望的呼唤脱口而出，像受伤的幼兽发出的悲鸣。

何雨柱听到她的声音，身体猛地一颤，像是突然从梦魇中惊醒。他迟缓地抬起头，那双失去神采的眼睛，终于看到了站在面前哭泣的妹妹。他的眼神瞬间有了些波动，复杂而痛苦，带着一丝惭愧，一丝疼惜，更多的却是认命的颓然和无尽的悔恨。

“雨水……你来了？”他的声音嘶哑，像是喉咙里卡着什么东西，带着一种深深的疲惫和无力，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苦涩。

何雨水冲上前，想抱住他，想感受他身上那熟悉的气息和温度，想确认眼前这个憔悴绝望的男人是不是真的她哥哥。她想大声告诉他，不管发生什么事，她都在。但她刚迈出一步，就被旁边监督的工作人员拦住了。“保持距离，不许接触。”冰冷的声音像一盆水浇在她头上，让她清醒地认识到，他们之间隔着的，己经不只是短短几步的距离，而是无法逾越的牢笼和法律的界限。

她只能站在原地，泪流满面地看着他，看着他那副她从未见过的、让她心如刀绞的模样。

“哥！报纸上说的……是不是真的？！你……你真把人打成那样了？！孙浩哥他……他快不行了？！”她颤抖着问出了心中最可怕的疑问，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，扎得自己鲜血淋漓。她根本无法相信，那个高大强壮、充满活力的哥哥，会变成现在这副鬼样子，会做出那样可怕的事情！

何雨柱垂下眼睑，没有看她，也没有否认。他喉咙艰难地动了动，像是在吞咽苦水，又像是在压抑巨大的痛苦和即将喷薄而出的情绪。他知道，妹妹知道了，院里也知道了，全世界都知道了。他犯下的滔天大罪，再也无法掩盖。半晌，他才艰难地挤出一个字，声音细弱得像蚊子一样，却像一把无情的铁锤一样，狠狠地砸碎了何雨水心中最后一丝侥幸：“……嗯。”

这一个简单的、低沉的“嗯”，像一把无情的铁锤一样，彻底砸碎了何雨水心中最后一丝侥幸和希望，也砸碎了她对哥哥最后的美好幻想。报纸上写的，同学们说的，派出所里冰冷的气氛，哥哥这副憔悴绝望的样子，全都是真的！她的哥哥，她唯一依靠的亲人，真的把人打成了重伤！打得生命垂危！真的进了派出所！而且听哥哥的语气，这事儿只怕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！

痛苦、愤怒、不解、绝望，各种情绪瞬间充斥着何雨水的心头。她再也控制不住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，她声嘶力竭地质问，声音带着哭腔，带着痛心疾首，带着无法理解的愤怒：“哥！你怎么能？！你怎么这么傻啊！”

何雨柱被妹妹这番带着眼泪的质问和痛骂，骂得全身一震。他抬头看着妹妹那张因为痛苦和愤怒而扭曲的小脸，听着她那些掺杂着眼泪和不解的话语，心里的痛苦翻涌得更加厉害。妹妹的话像刀子一样扎进了他的心窝，让他无地自容。他知道妹妹说得对，他就是个棒槌，就是个傻子！为了贾家，他搭上了一切！可是他当时根本没想那么多，只是一股脑儿的冲动，只想着替秦淮茹出头，只想着让贾家不再为房子发愁……现在看来，一切都显得那么荒谬，那么不值！

他张了张嘴，想要说什么，想要辩解，想要解释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他看着妹妹痛哭的样子，心里懊悔得肠子都青了。

何雨水哭得浑身颤抖，她猛地想起什么，连忙从怀里掏出那份被她攥得皱巴巴的报纸，摊开，带着哭腔递给何雨柱：“哥！你看看！你看看报纸上都怎么写的！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！这不是小事儿！这不是咱们院儿的打架！”

何雨柱迟疑了一下，伸出颤抖的手，接过了那份报纸。他低头看向报纸头版那黑压压的标题和下面的小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