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 凶刃初啼（2/3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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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吴嘿嘿一笑，油腻的胖脸上露出一种“你懂我”的表情。他转身钻进旁边一个用破帆布盖着的杂物堆，一阵叮当乱响后，拖出来一个沾满油污的长条形铝合金箱子。

箱子打开，里面用黑色海绵分格固定着几件东西。

一把锯短了枪管和枪托的双管猎枪，枪身哑光处理，缠着防滑胶布，看着像老古董，但保养得锃亮。旁边是几颗特制的、弹壳粗短的独头弹，弹头闪着不祥的暗蓝色。

一把造型极其古怪的手枪，枪管又粗又短，没有弹匣，枪身下方挂着一个圆柱形的气罐，枪口像个喇叭。

还有一把折叠的、带着锯齿的工兵铲，铲刃磨得寒光闪闪。

“老伙计，‘喷子’锯短了，二十米内轰谁谁开花，动静大了点，但够劲儿。”老吴拍了拍锯短的猎枪，“这个是‘吹箭筒’，压缩气体发射，动静比放屁还小，里面装的是高浓度麻醉针，大象挨一下也得睡半天。铲子嘛，挖坑埋人，居家旅行，必备良品！”

龙战的目光掠过猎枪和气动“吹箭筒”，最后落在那把折叠工兵铲上。他伸手拿了起来，掂量了一下，铲刃冰冷沉重。

“就它。”

“啊？”老吴一愣，“判官，这铲子…埋人行，砍人可差点意思啊？不如…”

“就它。”龙战重复了一遍，语气不容置疑。他需要一件能劈能砸、动静不大、又能完美掩饰那把凶刃的“工具”。工兵铲，够普通，够不起眼。

他把那把插在破旧皮鞘里的凶刃匕首，用几圈沾满油污的绝缘胶带，牢牢地绑在了工兵铲的铲柄内侧。这样从外面看，只是一把普通的铲子，需要时，反手就能抽出致命的獠牙。

林薇看着龙战的动作，默默地把平板塞进一个不起眼的帆布工具包里，又在脸上抹了点机油和灰尘，把头发弄乱，瞬间从一个科技精英变成了个脏兮兮的维修小工。

老吴的破面包车在深夜的街道上喘得像快断气的老牛。龙战坐在副驾，后背紧贴着座椅，每一次颠簸都牵扯着伤口，疼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。他闭着眼，手里紧紧攥着那把改装过的工兵铲，冰冷的金属柄传来粗糙的触感，也压制着掌心那把凶刃透过皮鞘传来的、越来越清晰的搏动感，像一颗在沉睡中即将苏醒的凶兽心脏。

“前面拐弯就到了！”开车的疤脸压着嗓子说，“那破船厂，门口有狗！”

面包车吱呀一声，在离废弃船厂还有一条街的阴影里停下。远处，巨大的、锈迹斑斑的龙门吊骨架在惨淡的月光下如同巨兽的骸骨。船厂锈死的铁门旁边，果然拴着两条半人高的黑背狼狗，绿油油的眼睛在黑暗里闪着光，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呜声。

林薇立刻拿出平板，手指飞快操作：“干扰器启动，覆盖范围五十米，狗项圈里的芯片会暂时失效十秒，但它们的鼻子…”

“够了。”龙战推开车门，拎着工兵铲跳下车。双脚落地时，后背和双臂的剧痛让他眼前一黑，差点没站稳。他深吸一口气，强迫自己忽略那撕扯般的痛楚，弓着腰，像一道融入夜色的影子，朝着船厂侧面一段坍塌的围墙缺口疾步走去。林薇紧随其后。

干扰生效！两条黑背突然停止了低吼，茫然地原地转了两圈，鼻子抽动着，似乎嗅到了什么，但失去了芯片的指令，显得有些迟疑。

十秒！龙战和林薇已经如同狸猫般翻过了坍塌的砖墙缺口，悄无声息地落在船厂内部长满荒草的泥地上。

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铁锈、机油和海水咸腥的混合气味。巨大的船坞里堆满了报废的船壳和生锈的机械零件，如同钢铁的坟场。远处，一栋低矮的、窗户都用木板封死的建筑前，两个穿着黑色作战服、抱着短突击步枪的守卫正靠在墙边抽烟，红点在黑暗中明灭。

“两个明哨。”林薇躲在半截废弃的船体后面，用平板上的微型摄像头观察，“热成像显示里面操作室还有两个，升降梯入口在操作室后面。”

龙战点点头，握紧了工兵铲的铲柄，指腹感受着下面绑着的凶刃那冰冷的轮廓。他指了指船坞深处一堆巨大的、覆盖着防水帆布的机械零件堆。“绕过去，从侧面接近操作室。”

两人借着各种废弃钢铁的掩护，在阴影中快速穿行。龙战的脚步有些踉跄，每一次发力都牵扯着后背的伤口，汗水浸透了内衫，冰冷地贴在皮肤上。但他强迫自己保持节奏，像一头负伤但依旧致命的猎豹。

就在他们即将接近那堆帆布覆盖的零件堆时，林薇猛地拉住了龙战的衣角！

“小心！热源！”她指着平板，声音压得极低。屏幕上，帆布堆靠墙的阴影缝隙里，一个模糊的人形热源正静静潜伏着！暗哨！

几乎就在林薇示警的同时！那帆布的缝隙里，一道微弱的红点瞬间亮起！是枪械的激光瞄准器！红点不偏不倚，正锁定了龙战的眉心！

冰冷的杀机瞬间笼罩！

龙战瞳孔骤缩！身体在本能驱使下猛地向右侧扑倒！同时右手闪电般挥出了工兵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