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九窍问心，杂役墨临（1/2）

破庙篝火的余烬在晨光中彻底熄灭，只留下几缕青烟。~墈~书*君^ ?首?发-墨临与林老魔一前一后，沉默地行走在通往昆仑山脉的崎岖山道上。昨夜那场无声的凶险试探，如同无形的隔阂横亘在两人之间。墨临步伐沉稳，心神却高度凝聚，神魔血的感知如同无形的触须，时刻笼罩着身后那个看似步履蹒跚的老者。林老魔依旧抱着他那柄破剑，浑浊的眼睛半眯着，偶尔扫过墨临的背影，眼底深处是挥之不去的探究与贪婪。

“小子，昆仑仙宗，可不是什么善地。”林老魔沙哑的声音打破了沉寂，带着几分过来人的唏嘘，“规矩森严，等级分明。你这点搬山境的气血之力，丢进去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。”他顿了顿，意有所指，“不过嘛…你这身‘古怪’，倒是能派上些用场。”

墨临没有回头，只是淡淡应道：“不劳前辈费心。”他心知肚明，这老魔头主动结伴，绝非出于善意，更像是发现了稀世珍宝的猎人，在耐心等待时机。神魔血对老者身上那股精纯又腐朽的能量源，始终保持着一种本能的警惕与一丝…渴望。

数日后，一座巍峨巨城出现在视野尽头。城墙高耸入云，以不知名的青黑色巨石垒砌，散发着古老沧桑的气息。城门上方，两个铁画银钩、蕴含无上威严的大字在云雾中若隐若现——昆仑！城门前，一条宽阔的玉石大道延伸向远方，尽头便是那被无数传说笼罩的昆仑仙山主脉，云雾缭绕，仙鹤盘旋，灵气浓郁得几乎化为实质的薄雾，吸一口便觉神清气爽。·优′品?小~税,徃* ′已-发/布￠罪~欣!璋-结*

然而，通往仙山的玉石大道入口处，景象却截然不同。一片巨大的广场上，人声鼎沸，汇聚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少年少女，以及更多衣着朴素、甚至有些褴褛的凡人。这里便是昆仑山脚的第一关——杂役弟子遴选。

“看到没？”林老魔用破剑鞘指了指广场东侧排起的长龙，那里搭建着简陋的棚户，一群穿着灰色短褂、神情倨傲的昆仑外门弟子正吆五喝六地维持秩序，“那就是‘九窍问心路’的入口。想当杂役，也得先过这一关，测测你有没有那点微末的‘仙缘’，够不够资格给仙师们端茶倒水、劈柴挑粪。”

墨临的目光扫过广场。那些锦衣华服、被仆从簇拥的，多是各地小家族送来碰运气的子弟，目标自然是外门甚至内门。而像他这样形单影只、衣着寒酸的，才是杂役弟子的主力。空气中弥漫着紧张、期待，还有底层挣扎的卑微气息。

“去吧小子，老头子我就送你到这了。”林老魔咧嘴一笑，露出几颗黄牙，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，“咱们…昆仑山上见。”说罢，他抱着破剑，身影几个闪烁，便消失在熙攘的人群中，仿佛从未出现过。

墨临收回目光，压下心头疑虑，默默走向杂役遴选的队伍。他收敛气息，将搬山境的气血之力压制到最低，只流露出比普通凡人稍强一线的体魄感，混杂在众多忐忑不安的面孔中，毫不起眼。·d+q·s-b¨o-o·k·.*c′o\m′

队伍缓慢前行。终于轮到墨临。负责登记的是一名三角眼、颧骨高耸的中年管事，穿着灰色外门弟子服，胸前绣着一个“役”字。他眼皮都懒得抬，机械地问道：“姓名，籍贯，年龄。”

“墨临，北荒小石村，十八。”墨临声音平静。

管事陈三鼻子里哼了一声，随手在一块玉牌上刻下信息，丢给墨临：“拿着，去那边排队测‘心窍’。”语气充满不耐。

所谓的“九窍问心路”，并非真正的道路，而是一座丈许高的古朴石碑。碑身布满玄奥纹路，中央镶嵌着九颗拳头大小、颜色各异的晶石。受测者只需将手掌按在石碑基座的一个凹槽上，石碑便会亮起光芒，光芒能点亮几颗晶石，便代表有几窍资质。点亮三窍以下，直接淘汰；三窍以上，方可为杂役；若能点亮五窍，便有资格参加外门考核，但那对杂役队伍而言，几乎是传说。

队伍前方不断传来叹息和极少数压抑的欢呼。

“一窍！废物，滚！”

“两窍！勉强…去丙字院报道！”

“三窍！不错，去乙字院！”

……

轮到墨临。他依言将手掌按在冰冷的凹槽上。石碑纹路微微一亮，一股微弱却带着穿透性的奇异能量瞬间涌入他体内，试图探查他的根骨、心性甚至…灵魂！

就在这股探查之力触及心口的刹那！蛰伏的神魔血仿佛受到了最轻微的挑衅，猛地一颤！一股源自血脉深处的、蛮横霸道的意志轰然反震！

嗡——！

石碑剧烈地一震！九颗晶石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池塘，光芒疯狂乱闪！赤、橙、黄、绿、青、蓝、紫、黑、白…九色光芒交替明灭，速度快得令人眼花缭乱，整个石碑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！

“怎么回事？！”负责监考的外门弟子惊得跳起来，陈管事也猛地抬头，三角眼里满是惊疑。

光芒乱闪持续了数息，最终，在神魔血那恐怖意志的“操控”下，光芒定格——三颗！赤、黄、青三色晶石稳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