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章 方糖（1/2）

清晨，铅灰色的云层压得很低，晨风裹挟着潮湿的土腥味，在街道上盘旋。~小￠税·宅~ ¨蕪!错~内!容/

“快走了啊，在看什么啊？”陆明催促着东张西望的金木研。

地铁站的电子钟跳转，人潮如开闸洪水般涌入。

陆明一把拽住金木研的手腕，拉着他混入地铁站。

“哦哦，来了来了。”金木研收回张望的眼神赶紧跟上陆明。

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，他似乎在远处看到了上次的那两个喰种搜查官。

“东京的地铁真是无敌了”

陆明的脸被挤得贴在车门玻璃上，扭曲的倒影中能看到金木研正死死抓着扶手——有个上班族的公文包正抵在他腰间的伤口处。

“比起这个...”金木研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，“我更担心后面那个OL的包...”

他话没说完，车厢突然剧烈晃动。

陆明眼睁睁看着金木研的眼睛因疼痛瞬间充血，又硬生生憋回去。

前排小学生手里的饭团“啪”地糊在西装男的屁股上，引发一阵混乱。

“看”陆明趁机把金木研拽到角落，“这就是我选择早班车的原因。”

他指了指车厢显示屏“再坚持两站就行。”

突然的刹车让整个车厢的人像多米诺骨牌般前倾。?8+1!k*a~n*s!h′u+.·c¨o·m^

陆明的肋骨狠狠撞上扶手，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——这让他无比怀念那辆被神代利世撕成废铁的二手自行车。

“那老伙计虽然铃铛不响...”他龇牙咧嘴地揉着胸口，“但至少不会在急刹时往你肋骨上捅手肘。”

陆明开始认真考虑徒步穿越二十区的可行性。

两人狼狈的冲出地铁站，冰凉的雨丝迎面扑来。

金木研贪婪地呼吸着混着汽油味的空气，仿佛刚从毒气室逃生。

“活...活下来了...”他的声音还在发抖，西装后背早己被冷汗浸透。

陆明拧着被挤变形的衬衫下摆，雨水混着陌生人的粉底液滴落在人行道上。他指向不远处暖黄色的灯光：“看，我们到了。”

古董咖啡店的后门虚掩着，门把手上挂着“准备中”的木牌。推门而入时，浓郁的咖啡香瞬间冲散了他们身上的地铁浊气。

入见萱正踮脚整理货架，闻声头也不回：“淋湿的鞋子脱在玄关。”她的长发随着动作轻轻摇晃，“店长在二楼等你们。”

“诶？”

陆明的目光扫过空荡荡的咖啡厅——往常这个时候，董香应该正不耐烦地擦拭桌椅，而古间圆儿应该在哼着小调准备咖啡豆。·s~i`l_u?b¨o′o.k-..c?o*m¨

“其他人呢，怎么只有入见姐你在？”

“确切的说，今天是只有咱们俩。”入见萱偏头看着陆明。

“董香今天要考试，古间他有事要去处理，所以等你忙完了自己的事，得赶快过来帮我。”

“好吧，我尽快。”陆明点头答应，紧接着拉着表情拘谨的金木研顺着楼梯爬上二楼。

在走廊里最后叮嘱了一番金木研，见他己做好准备，陆明便轻轻敲响了芳村店长办公室大门。

“请进”

敲门声响起不到一秒，店长的声音就从门内传出。

“早啊，陆明，”芳村店长的声音像温热的蜂蜜牛奶，目光却精准地锁定了陆明身后的金木研，“这位就是金木君吧？”

“是...我是金木研。”

金木研的鞠躬动作有些僵硬——他明显感觉到店长的视线如有实质般扫过。

“非、非常感谢您抽空见我...”

他的声音戛然而止。

店长突然起身，扶手椅在地面上摩擦出沉闷的声响。

当那只布满皱纹的手按上金木研肩膀时，他闻到了淡淡的咖啡香气。

“不必紧张。”

芳村店长安慰似的拍了拍金木研的肩膀。

就在这短短的几秒接触中，他己经感受到RC细胞不自然的脉动——眼前的人是喰种无疑。

“陆明说你遇到了些...饮食上的困扰？”

“是...的，我没办法吃正常的食物。”金木研低头轻语。

他没告诉陆明的是，早上的地铁行程的拥挤并不是最大的问题，克制自己食欲才是最大的折磨。

为了忽视身边一块块香甜可口的‘蛋糕’，他只能隐蔽的去掐自己的大腿，用疼痛保持清醒。

毕竟，从手术醒来开始，他再也没有正常的吃过东西了。

“来试试这个。”店长从桌肚里取出一个骨瓷杯，倒上半杯咖啡，并投入一块疑似“方糖”的棕色小方块。

骨瓷杯与银匙碰撞发出清脆声响。

那块“方糖”入水的瞬间，金木研的鼻翼轻轻颤动，他闻到了，那根本不是糖。

“这是......”

“就是‘方糖’”店长突然露出狡黠的笑容，“尝尝看吧，看看我的手艺怎么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