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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章 血火引线 弓弦待发(1/2)
周邦彦从瓦窑冰冷的泥地中醒来。\天-禧.晓-税\王¨ `埂`芯!罪·全\
胸口和腿部的剧痛,如附骨之疽,一波未平一波又起,疯狂地冲刷着他的神经,仿佛要将他的意志彻底撕碎。
刀十三的军中秘药虽是上品,但伤势实在太重。
他的每一寸筋骨,都在发出濒死的呻吟,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心裂肺的痛。
他强撑着坐起,窑洞深处,那豆大的火光在他眼中微微跳动,映出他苍白如纸的脸。
火光下,刀十三正沉默地清理着沾满暗红色血迹的纱布,他的动作轻柔而专业,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,仿佛在处理一件冰冷的器物,而非一个活生生的人。他身上的血腥味,和他自己的一样浓。
鬼十七则像一头蛰伏在黑暗中的孤狼,紧紧守在窑口,他那双在黑夜中异常明亮的眼珠,警惕地扫视着窑外深邃无边的夜色。任何风吹草动,都逃不过他的耳朵和眼睛。
寒风从窑口的缝隙中灌入,带着刺骨的凉意和泥土的腥气。
“少帅,您醒了。”鬼十七的声音压抑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激动,目光却从未离开窑外。
周邦彦没有回应。
他只是缓缓起身,身体的僵硬让他每动一下都像被无数根钢针穿刺。伤口的撕裂感,让他额头瞬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。
他一步步走向角落,那里放着一只缺了口的粗陶碗,碗里盛着半碗用来清洗伤口的烈酒。
浓烈的酒气辛辣无比,扑面而来,熏得人眼眶发热。
他端起碗,没有丝毫犹豫,仰头,将这一整碗冰冷的烈酒,尽数浇灌在自己右边的肩胛骨上!
“刺啦——!”
酒精与新生的血肉猛烈接触,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声响。~餿.嗖_暁?税?惘? ·首+发·
一缕混合着酒气与血腥味的白烟袅袅升腾,仿佛他背上燃起了一丛无形的鬼火。
那道狰狞的“弓印”烙痕,是拱圣营最高统帅之子的唯一证明,是荣耀,更是枷锁。
此刻,它在剧痛中猛地翻卷、抽搐,烙印下的肌肉不受控制地痉挛,仿佛一头被惊醒的沉睡凶兽,在他皮下疯狂地咆哮、挣扎。
极致的痛楚,如同一万条烧红的铁蛇,顺着他的筋骨疯狂钻心,撕扯着他的每一根神经。
但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,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。
唯有额角暴起的青筋,和他骤然收紧、骨节发白的指节,泄露了他此刻正承受着何等非人的折磨。
痛。
只有这种足以将寻常人逼疯的痛,才能让他从仇恨的烈焰中,保持着绝对的清醒与理智。
十年了。
这已经成为一种近乎自残的仪式。
每一次触碰这道烙印,都在用最残酷的方式,提醒他元符元年的那个血色黎明。
父亲周御那顶天立地的身躯,如被伐倒的神木轰然倒塌,溅起的血染红了他整个童年。
母亲温柔似水的眼眸,在冲天的烈火中瞬间失去所有的光彩,最后望向他的眼神,是让他活下去的无声命令。
府中上百口亲族、家仆的哀嚎与悲鸣,被权臣蔡京、高俅那得意的狞笑与噼啪作响的火光彻底吞没,最终化为史书上一行冰冷的罪名——“谋逆”。
他,周邦安,从拱圣营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少帅,一夜之间,活成了一条不良井里人人唾弃的野狗。,小?税_宅^ ¨最!欣*漳*结+哽^芯?快`
这十年,他学会了像狗一样在泥水里刨食,像狗一样对强者摇尾乞怜,像狗一样在最阴暗的角落里蛰伏、忍耐。
仇恨、悲愤、思念……所有翻涌的情绪,都被他死死地压在这口名为“理智”的幽深古井之下。
他必须活下去。
活着,才能等到那石破天惊、血债血偿的一刻!
刀十三无声地递过一块干净的布,周邦彦接过,面无表情地擦去肩头的血水和酒渍。
“少帅,”刀十三沉声开口,打破了沉默,“李姑娘的信号已经确认收到,裁决司的人确实在盯梢听琴小筑。好在我们行动及时,否则她此刻也已身陷囹圄。”
鬼十七也回头道:“大相国寺的死信箱,属下已派人去确认。孙记茶铺的暗号也已发出,各路潜伏的人手都已进入待命状态,只等您一声令下。”
周邦彦点点头,声音沙哑:“让他们按兵不动,等我的命令。现在还不是时候。”
就在这时,厚重的木门被敲响了。
声音很轻,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不祥节奏,穿透了门板,精准地敲击在他的心上。
“咚……咚咚……咚……”
三长,两短。
这不是不良井里任何一种地下势力的暗号。
这是警钟!
是拱圣营自太祖皇帝亲手创立以来,便轻易不会动用的最高级别紧急讯号!
它只代表一件事——血光之灾,十万火急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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