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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章 笼中雀(1/2)
夜,是汴京城冰冷的铁幕,厚重、无情,压得人喘不过气。_小′税¨宅^ ·罪/芯*漳¢洁_埂·薪+筷?
周邦彦感觉自己就是一只被铁幕死死压住的困兽。每一次喘息,肺腑都像被灌满了掺着铁锈的冰水,从内到外透着一股绝望的寒意。
他背靠着一条散发着百年馊水味的暗巷墙壁,黏腻的湿冷透过单薄的衣衫,不断侵蚀着他所剩无几的体温。左臂的伤口已经彻底麻木,凝固的血液将衣衫和皮肉死死粘连在一起,僵硬得像一块腐朽的木头。
这不是一道寻常的伤。
裁决司“血手”李虎的刀鞘,像一把最顶尖外科医生的手术刀,带着一种近乎艺术的优雅与残忍,精准地切断了他的肌腱。李虎甚至没有出刀,那份轻蔑与戏谑,比刀锋本身更伤人。
那句温和却阴森的话语——“你父亲的刀,太慢了”,如同一根烧红的毒针,深深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,反复灼烧着他濒临崩溃的理智。
逃遁途中,为了躲避屋顶上如毒蛇般攒射的弩箭,他失足从高高的瓦檐上跌落。右腿被锋利的碎瓦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,鲜血瞬间染红了裤腿。
双重伤势,让他每挪动一步,都像是在刀山火海中行走。剧痛如同跗骨之蛆,疯狂啃噬着他的神经。
体力,正在随着血液一点一滴地流失,视野边缘已经开始出现阵阵黑雾。
他知道,裁决司的“夜不收”是汴京城里最耐心、最可怕的猎犬。他们暂时被那场小规模的粉尘爆燃惊退,但那不过是拖延了片刻。′丸^本*榊-戦, ?免?沸^越+犊′很快,他们就会像一群闻到血腥味的鲨鱼,循着他留下的痕迹重新围上来。下一次,包围网将更加致命,再无侥幸。
而高俅的铁鹰卫,则像一张光明正大的天罗地网,封锁了所有出城的路口,只等着收网捕鱼。
天罗地网,无路可逃。
他艰难地抬起头,透过巷道切割出的那一线扭曲的天穹,能看到远处灯火通明,如同海市蜃楼般璀璨的樊楼。
那里是全城最瞩目的焦点,是销金窟,是温柔乡。
也是此刻,全城防备最森严、最华丽的囚笼。
李师师就在那座囚笼里。
最危险的地方,往往藏着最不可能的生机。这是拱圣营的生存法则,是用无数袍泽的鲜血和生命换来的教训。
但他现在这副模样,连樊楼百步之内都无法靠近,就会被街面上巡逻的卫兵当成一条流窜的野狗,乱棍打死。
周邦彦闭上布满血丝的双眼,强迫自己在剧痛和眩晕中保持绝对的冷静。
他的大脑,如同一台超负荷运转的精密机器。不良井时期刻在骨子里的汴京城地下水道图,与拱圣营绘制的秘密联络点图谱,两张复杂无比的图谱在他的脑海中飞速重叠、筛选、排除。
死路,死路,还是死路……裁决司的势力早已渗透到城市的每一个角落,几乎所有已知的密道都已暴露或被封锁。
忽然,一个被拱圣营卷宗标记为【废弃】、【高危】、【已坍塌】的红色标记点,在他黑暗的意识中闪电般亮起。
那不是一条密道。_比!奇*中?雯^枉* _耕?新·蕞?哙/
而是一条被汴京城遗忘了整整三十年的……前朝排污暗渠。
卷宗记载,这条暗渠始建于前朝,曾连接皇宫与汴河,用于排放宫中污水。本朝建立后,因其结构老化,多次发生坍塌,造成人员伤亡,早已被官府用巨石封死,彻底废弃。
它的其中一个分支,在复杂的地下网络中,恰好就经过樊楼的地底。
赌一把。
赌这条被世人遗忘的通道,尚未被泥沙完全淤死。
赌裁决司那群只习惯在地面上追猎的鹰犬,想象力还不足以让他们钻进城市的“肠道”里搜寻。
他咬紧牙关,用唯一还能灵活使用的右手,撕下衣袍内衬,死死勒住右腿的伤口,用剧痛换来片刻的清醒。
然后,他像一道即将被黑暗吞噬的影子,最后看了一眼樊楼的方向,便转身融入了更深的黑暗。他朝着记忆中一个早已被杂草和垃圾覆盖的古井口,一瘸一拐地潜行而去。
……
与此同时,樊楼三楼,一间最奢华,也最孤寂的厢房内。
李师师端坐在光可鉴人的铜镜前,镜中的美人云鬓微乱,脸色苍白得像一张上好的宣纸,没有半分血色。
她回来了。
凭借官家亲赐的那枚“莲华佩”,高俅的人马终究不敢对她动粗,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登上马车,一路“护送”回了樊楼。
但她比谁都清楚,自己已经从汴京城最自由的女人,变成了一只被关在黄金囚笼中的金丝雀。
窗外,楼下,甚至隔壁的雅间,都布满了高俅安插的眼线。他们不敢动她,却像一群无声的苍蝇,用黏腻的视线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,等着那条“漏网之鱼”自投罗网。
周邦彦……
她的心,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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