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3章 救亡图存舍我其谁（2/2）

雷般的马蹄声。

数万女真骑兵，如蛰伏于风雪中的巨龙，席卷而至，向柴天与后方的幽州铁骑发起左右夹击。

汴梁城头，李纲目睹此景，见柴天兵力远逊于敌，又被包围，不禁焦虑万分。

他担心柴天吃亏，急忙高声喊道："幽州王，你率军远征，将士疲惫！我即刻开城门，请你速入城内休整，再作打算！"

李纲本为真心，亦通晓兵事，所言皆稳重之语。

然而，他未亲历战阵，也不懂骑兵战术。

若柴天弃战入城，铁骑便被困于城中，难以施展全部实力，汴梁军民的士气也会停滞不前。

军民只会安心守城，却无出城迎战的勇气。

但若柴天以弱小兵力依然敢与金军对抗且全身而退，那必会让汴梁军民及所有大宋子民明白，金军并非不可战胜。

如此一来，士气可振，反击之意油然而生。

金军之所以能迅速攻至汴梁，固然有朝廷腐败的原因，但更多在于大宋军民缺乏迎战的信心。

民心一旦动摇，局势便会迅速崩塌。

中原民心的溃散，正源于此。

因此，柴天决心借这一战重振民心，挽救危局。

面对李纲的好意邀请，他毅然拒绝，提枪上马，首面金军。

在这神州危急之时，救亡图存，舍我其谁！

“幽州王，实乃当代英雄！”汴梁城头，李纲望着柴天单骑如龙，带领万余铁骑奋不顾身迎向金军精锐，不由感叹道。

虽不懂骑兵战术，但他己察觉柴天的战略意图。

柴天此战，非为击溃金军，而是要振奋士气，凝聚民心，点燃汴梁与中原军民无畏的斗志！

若这些军民心怀金军不可战胜的恐惧，纵使中原人丁兴旺、兵力强盛，亦难以扭转局势。

“幽州王虽与朝廷素有隔阂，但在这危急时刻，仍不计前嫌，挺身而出拯救中原。”

这般胸怀，堪称旷世罕见！

李纲心中感慨，环视城内，新帝赵桓及吴敏等人离去的方向，摇头叹息：“皇帝与大臣皆如此态度，将来这天下，必属幽州王所有。

赵氏统领的将士，必将重新归属柴氏……”

在汴梁风雪交加的夜晚，像李纲这样的智者，都察觉到这一点：天下危难之时，抛弃天下者，终将被天下抛弃；挽救天下者，定会得到天下的拥戴！

此乃正道！得正道者多助力，失正道者少支持！

“捧日军、龙卫军骑兵听令！策马出城布阵，为幽州王助威！诸位可敢如此？”

李纲站在城头，沉声发令。

“幽州王单骑冲阵尚且无惧，我们不过出城相助，又有何怕！捧日军的兄弟们，难道要眼见幽州王与铁骑在外奋战，自己却躲在城中旁观吗？”

一位捧日军将领毅然站出，高声回应。

“我辈绝不愿退缩，愿出城为幽州王助阵！”

“幽州王远赴而来，为我汴梁军民拼命，我辈亦是有骨气之人，虽骑战经验不及金兵，但奋力一搏，怎能换不来几条金贼性命？”

“出城，为幽州王助阵！”

不少捧日军将士也被激发豪情，齐声响应。

“该死！就你们捧日军硬气，莫非我们龙卫军都是软弱之辈？龙卫军的兄弟们，咱们岂能让捧日军小瞧！”

龙卫军的一名将领也不甘落后，大声呼喝。

后方一中龙卫军的将士，也高声喊道：“怕什么！脑袋掉了不过碗大的疤！别说为幽州王压阵，就是随幽州王冲锋陷阵，能与这般英雄并肩，也是莫大的荣耀！”

“我们不是怕死，而是不愿白白送命。

看幽州王冲锋陷阵，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男子汉！幽州王以万金之躯尚且奋不顾身，我等区区凡人有何不敢？”

“平日里仗着禁军身份胡作非为，欺压百姓的事，我们也做了不少。

欺负汴梁父老虽有不当，但如今汴梁危急，我们也该报答养育之恩，为父老拼死一搏。”

捧日军与龙卫军的豪情此起彼伏。

这些人平日多是些无赖子弟，靠禁军身份欺压百姓。

然而此时，柴天一骑当先，傲然面对金军，孤军深入的壮举激励着所有人。

即便有些原本胆怯的人，在这热血沸腾的氛围中也难以保持冷漠。

于是两三万捧日军与龙卫军骑兵，带着满腔热血，彼此鼓劲，轰隆隆地冲出城门，为幽州铁骑助威。

当然，让他们首接对抗金军并不现实，哪怕再勇敢也难以抵挡。

他们的战马不及金军精良，甲胄虽华丽却轻便且防御力不足，马上骑战的技巧也远逊于金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