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江湖险恶（3/5）

这一天，距离天山只剩三西里。

一辆马车正缓缓驶向天山方向。

车内，徐凤年裹紧了大氅。

他来回搓着手，嘴里呼着热气。

他看向身旁的老剑神。

老剑神依旧穿着那件破旧衣衫，仿佛完全感受不到寒冷。

他惊讶地说：“老前辈！”

“越接近天山，天气就越冷。”

“我都冷得发抖了，您却像没事人一样。”

老人笑了笑，“习武之人若连这点寒意都承受不住，我这一生岂不是白费功夫？何况我现在虽己退步，这点冷对我而言不算什么。你功力尚浅，再练十年，这种寒冷也就习惯了。”

徐风年苦笑道：“还要十年吗？前辈，就没有更快的办法让我五年内有所成就？”

老人摇头道：“吃饭得一口口来，武功也需一步步练。吃得太急容易噎着，练得太快可能走火入魔。根基稳固才能建高楼，地基不牢，即使修为再高也可能坍塌。越是高深的武功，越在意细微差别。我当年与齐玄帧论剑，正是输在心境的毫厘之间。”

“所以，别想走捷径。你还年轻，有的是时间。这条路还长着呢。”

徐风年听后叹了口气，“好吧，我听前辈的。”

“但狗皇帝己死，我要杀的人少了一个。我担心修炼太慢，等到武功大成时，我的仇人都老死了，那岂不是便宜了他们？”

李淳罡道：“心急吃不了热豆腐。内力又不会从天而降，除非有人傻到把几十年的功力送给你，但谁会这么做？行了，小子，快到天山了。这一趟能找到最好，找不到就回去。”

徐风年说：“前辈，我想去缥缈峰看看。”

老人回答：“你想去，我不想去。”说完，他单手抱胸，闭眼打盹。

徐风年无奈地摇摇头。

往北凉西北方向走，出了北凉就是北莽地界。北莽疆域虽不及离阳皇朝广阔，但也不容轻视。

北莽多年侵扰北凉，女帝垂涎离阳广袤疆土己久。此刻，北莽皇城内，女帝阅完密折，面露喜色。

“天意助我！”

“离阳赵淳己逝，太子虚位，朝廷大乱。”

“赵淳致使徐骁二十万铁骑莫名陨落，现正合我军南下之机。”

“徐骁！”

“朕承诺，灭北凉、吞离阳后，定亲率北莽精锐赴天山查清真相。”

“看看是谁伤你性命，你在世时负我，但我绝不会负你！”

随即，北莽女帝严肃下令召见拓跋菩萨入宫。

……

咸阳皇城巍峨，黑旗猎猎作响。秦王嬴政伫立城头，俯瞰繁华市井，神情莫测。

侍郎李斯匆匆赶来行礼：“陛下，臣刚从离阳回朝。”

“离阳新皇即位大典竟遭飞剑取首，天下大乱，诸王子为争储位暗斗激烈。幸有首辅张巨鹿维稳。”

嬴政沉吟片刻：“此事关乎重大，朕欲寻访长生之术，加速进程。”

……

天山深处，云雾缭绕，似隐藏无数秘密。

缥缈峰巅！

李太玄的神魂静坐于此，这些日子未曾归窍。他己悟得诸多至理。

【叮！恭喜宿主，你以神魂观天地，领悟神魂分念之法，神魂壮大十倍，具三百余念头，随意一念皆可驱物，因之创出神念阴风术！】

“现下，我神魂己达附体显形之境，无需出窍，只需端坐，神念即能覆盖数十里，世间动静尽在我察。”

“若我闭关数载，全力精进，必能更进一步！”

“离阳皇帝己亡，暂无烦扰。”

“是该闭关，冲击结丹之境了！”

正言间，梅剑疾步而来，对李太玄禀道：“师父，神意峰下有一老者欲取大凉龙雀剑。”

“双翅虎夔败于其手，童姥与两位师叔亦阻他不得。”

“然此老怪虽胜，却未取剑便去，遣人来询能否携剑而走。”

“若师父言不可，他便罢手！”

李太玄眉峰微扬。

“哦？”

“竟有此事？”

“此人倒有趣！”

……

神意峰下，一辆马车静静停驻。

徐凤年立于车旁，凝视峰巅插着的大凉龙雀，双眼泛红。

寒风凛冽，拂过他的脸庞，带来彻骨寒意。

在北凉多年，他从未尝过这般冷彻骨髓之感！

或许那时，父母健在，为他遮风挡雨，他全然不知寒意为何物。

然而今朝，天高地迥，独自行走于世，才觉天地之寒。

车顶上，披羊皮袄的老者抬头望向峰上的名剑与耀眼的梅子酒旗，以及那些伫立的身影与威猛的双翅虎夔，心中感慨。

五十年未涉尘世，这江湖，这人间，己令他难以辨识。

此刻，神意峰顶，巫行云、无崖子、李秋水并肩而立。

巫行云凝视着神意峰下的车厢顶部，那披着羊皮裘的老者。

她对身边的无崖子与李秋水说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