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家在哪里（1/2）

老闫递过纸巾，等顾曼妮稍微平静了一会儿。μ?三(¤叶_屋¤ ′@更\ˉ-新?=+最?>快÷t接着说了一个眼下更现实的问题——代理费。打官司是要收基本费用的，他个人的可以不要，但是事务所不可能不收费。

“这个没有问题，我的那点积蓄应该还可以支付。”顾曼妮拭去眼角的泪痕，恢复平静。

“那好，那我就亲自接下你这个案子。需要你出面的时候我会联系你。”顾曼妮点了点头。

“对了，”老闫像忽然想起了什么，“我们的事务所正在招聘办公室职员，主要做案情记录，会议记录等文字工作，你想不想试试？”顾曼妮感觉这个工作来的既幸运又及时，但却未欣然接受。“我想还是先把自己的事情处理一下再说吧。”

“也好。”老闫方放下手里的水杯，点了点头接着说道,“那你回去等我电话，我会安排尽快把这个案子提到日程上来。”

顾曼妮连声道谢，离开了律师事务所。

方子川电话响起，电话那头传来老闫的声音。“原来是给她找工作啊，人我是见着了，怪不得我们的禁欲系男神对这位女子如此上心啊，啊哈哈，你放心，我一定会把这个离婚案子办的又快又好。`x~q?u·k?a_n.s.h￠u*w-u/.-c?o′m!”

“只是普通朋友，帮忙而已。满意就好，有需有求，就当帮了你俩，我这叫资源整合。”方子川淡淡地说。

“可是人家可没答应到我这里来工作啊。”老闫干咳了一声，继续说着，“我看啊，八成是郎有情来妾无意吧！”老闫哈哈地笑着，调侃着方子川。

方子川静默地等老闫笑够了，直到老闫以为信号不好，是不是对方已经挂断了，“喂！喂？”的呐喊时，才悠悠地开口：“你说你堂堂一个律师，怎么就越来越不正经了呢？”接着电话里传来“嘟、嘟”的忙音。

“我一直都很正经的好不好。”明知道电话已经挂断，老闫还是气不过得对着拿在手里的电话，把话喊了回去。

从事务所出来，顾曼妮沿着街道步行出来，没有目的，没有着急待办的事物，一路缓慢的踱步，又是一个黄昏的来临。落日的余晖如淡淡的烟雾，轻柔地笼在身边的微花细朵上，花草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。/x^g_g~k.s~.~c￠o′m?

路人从身旁匆匆而过，顾曼妮忽然很想“家”，想自己的老家，自己从小生长的地方。那里的街道是朴实的，房屋也都是平层的，到处也可见的野花杂草，是不像路旁的绿化带这样规矩的。每到黄昏便会炊烟袅袅，安静下来的小村庄伴着几声突如其来的犬吠，一天的忙碌都慢慢归于平静，放佛挂在天边值夜班的月亮婆婆都禁不住打了哈欠，伸了伸懒腰。

这些年少时的记忆，一瞬间撩拨着顾曼妮思乡的心。她不由得从口袋里掏出了电话，拨出了那个既熟悉却又久久未拨通的号码。

“妈，是我，妮子。”电话接通，顾曼妮小声和母亲打招呼，语气中透着不可琢磨的距离。

“咋想起给家打电话，啥事儿？”

母亲的态度一向如此，顾曼妮知道，母亲在心里是怪罪着自己的。因为满以为女儿在城里找了个大户人家，可以好好帮衬帮衬家里，却没想到，女儿却很少给家里送些“体己”。母亲的态度使顾曼妮思乡的心一下清醒过来。安慰，是不存在的。

“哦，妈，我没事，就是想打个电话问候您和俺爸。”顾曼妮吱唔了一句。

“没有事，就省点电话费，我们都好着嘞！”

“唔。”

短短几句话，寥寥数十字，母女的电话就挂断了。顾曼妮好想和母亲倾诉一下自己的遭遇，想家里能不能帮忙她度过这个难关。可是，话到嘴边，却又不得不咽下。

落寞的顾曼妮站在一处十字路口，停了下来。右拐再过两个路口，就是第一医院，“去看看阿姨吧，既然那是个约定呢。”有了方向，脚下的步子也紧凑了起来。

医院楼下的花店正灯火通明，顾曼妮走了进去。康乃馨，满天星，紫罗兰，剑兰，马蹄莲，还有好看的香槟玫瑰，“您好，给病人选花吗？”女店主笑意盈盈地和顾曼妮打招呼，声音很是甜美。顾曼妮微笑着点了点头“嗯”了一声。

“那是多大年纪的病人呢？男士还是女士？”

“中年女士。”顾曼妮轻声说。

“那您来一束康乃馨吧，配花就用黄英，也就是幸福花，如果再搭配点石竹，那么就再好不过了。”女店主清脆地说着，一边指给顾曼妮看店里的康乃馨、黄英和石竹，“你看，是不是都很鲜的啊！”顾曼妮觉得她看这些花儿的眼神，满是难以遮掩的喜爱，这画面真醉人。做着自己喜欢的事，能够天天与自己喜爱的事物在一起，才是真的幸福的吧。

顾曼妮微笑着回答：“好，就听您的。”这个女店主的笑容如同一缕轻柔柔的阳光，在顾曼妮漆黑的夜路里撕开了一道小小的豁口。只要有裂缝，就一定会有光照进来，的确如此。

“康乃馨比较温馨，不像玫瑰那么耀眼，也不像百合那样香气扑鼻，很适合调节病人的心情并且花语也好——温馨的祝福，浓郁的亲情，心灵相通，真挚的思念。”女店主一边插花，一边和顾曼妮聊着天。

“那幸福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