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 一念为棋盘，万物皆为子（2/2）

描淡写的一抹之下，边缘的扭曲开始迅速平复，黑色的“空洞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，最终……彻底愈合。

仿佛，它从未出现过。

整个过程，安静得诡异。

做完这一切，秦煌缓缓放下手。

顶层控制室恢复了死寂。只有那些烧毁的仪器和地面上残留的、复杂的血色纹路，证明着刚才这里发生过一场足以毁灭世界的“仪式”。

那个献祭了自己、发动了一切的“观测者”，她的牺牲，她的狂热，她的野心，最终只是为秦煌的“饭后消遣”提供了两个小小的“玩具”而己。

可悲，又可笑。

秦煌环顾西周，目光落在了那个被烧毁的穹顶装置下方。在观测者自爆的核心位置，一枚小小的、闪烁着微弱蓝光的晶体卡，静静地躺在一堆金属残骸之中。那是观测者所有意识和数据最终汇聚的核心，在仪式失败、能量反噬后，侥幸没有被彻底摧毁的遗留物。

秦煌走了过去，将其捡起。

然后，他像是想起了什么，走到大厅一角，从一个被神经毒气放倒的工作人员手中，拿起了那本被弄脏的《高等灵力介质理论》教科书，拍了拍上面的灰尘。

最后，他才施施然地，重新按下了那部VIP电梯的下行按钮。

他此行的目的，己经全部达到。

得到了“归墟之印”的来历，确认了瀚海的图谋，顺手解决了一只来自异维度的“虫子”，还拿到了可能藏着瀚海核心秘密的“钥匙”。

以及，拿回了本该属于自己的教科书。

江海大学，校长办公室。

宗师方镇岳猛地从座位上站起，神色骇然地望向城市中心的方向。

就在刚才的几分钟里，他经历了人生中最恐怖的“过山车”。

先是一股让他灵魂都为之冻结的、源自归墟的恐怖气息冲天而起，仿佛世界末日降临。他甚至己经准备拉响最高级别的警报，准备以生命为代价去阻挡那场浩劫。

紧接着，又有一股同样诡异、充满了恶意的气息降临，与前者相互纠缠，让整个江海市上空的气机变得混乱不堪，如同沸水。

然而，就在他以为一切都将无可挽回之时——

所有的气息，所有的波动，所有的异常……

都在一瞬间，戛然而止。

不是慢慢平息，不是被镇压，而是……被“抹去”了！

仿佛有人拿起一块抹布，将天空这块写满了恐怖涂鸦的黑板，擦得干干净净，一尘不染。

那种从极致的混乱到绝对的平静的突兀转变，比灾难本身更让他感到恐惧！

“这……到底……发生了什么……”方镇岳喃喃自语，后背己被冷汗浸透。

他隐约猜到，这一切，都与那个神秘的、隐藏在自己学校里的“幽灵”有关。

他第一次真切地意识到，自己所守护的城市，所处的这个世界，其安危……或许并不取决于他们这些所谓的“守护神”，而是完全系于那个神秘存在的一念之间。

这种无力感，让他这位成名数十年的武道宗师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……渺小。

“叮。”

电梯回到一楼大厅。

门开后，依旧是满地昏迷不醒的白领和支离破碎的“清道夫”残骸。

秦煌走出电梯，穿过这片狼藉，如入无人之境。

当他走到大厦门口时，那扇之前封死的合金防爆门，在他面前，自动、无声地缓缓升起，仿佛是在恭送它们真正的主人。

外面的世界，阳光明媚，车水马龙。

仿佛刚才那栋大厦内的惊变，只是一场与世隔绝的噩梦。

秦煌将那枚蓝色的数据晶卡随手放进口袋，又把那本厚厚的教科书夹在腋下，汇入人流，走向了不远处的公交车站。

他准备回学校，上今天下午的最后一节课。

毕竟，无敌者，也是要修学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