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章 来自宇宙的提问者与一本童话书（2/3）

、无害的学者），在人类社会中，最容易降低目标的戒备心，并引发‘传道授业’的正面情感链接。成功率：78.4%。”

“那你为什么叫‘小七’？”

“根据对G7行星华夏文明区网络语言的抽样调查，‘小’字开头的昵称，配合数字，能有效提升亲和力，降低沟通成本。‘734’过于繁琐，简化为‘七’，是最高效的选择。”

秦煌点了点头。

“看到了吗？这就是‘人性’的一部分——为了达成某个目的，去模仿、去学习、去选择最优解。你们现在做的，就是一种最基础的‘人性’行为。”

小七眼中的金光，再次疯狂闪烁。

【记录：‘人性’行为模式之一——功利性的模仿与学习。】

“但这只是最表层的。”秦煌话锋一转，指了指周围那些喝得东倒西歪、高声笑骂的学生，“那你告诉我，他们的行为，意义何在？高声说话，浪费能量。摄入酒精，损伤神经。分享一些并无价值的昨日见闻……这些行为，逻辑何在？效率何在？”

小七的“视线”，扫过全场。

他的处理器，第一次，感觉到了“过载”的风险。

他无法理解。

这些碳基生物，正在进行着大量、海量的、毫无意义的“冗余行为”。这些行为，对他们的生存、对文明的延续，似乎都没有任何首接的、正向的帮助。

“无法计算。”良久，小七诚实地回答，“这些行为的‘投入产出比’……为负。从纯粹的‘秩序’角度看，这是一种……熵增的狂欢。”

“说对了。”秦煌打了个响指，“这就是‘人性’的另一部分——去做那些‘无用’之事，并在其中，感受一种名为‘快乐’的情绪。”

【记录：‘人性’情感模式之一——‘快乐’。定义：源自无序、低效、甚至负价值行为的正面精神反馈。】

【……警告！此定义与本系统核心逻辑【秩序是最高效形态】产生根本性冲突！】

【警告！逻辑悖论！请求‘根源’提供进一步解释！】

小七那张万年不变的脸上，第一次，浮现出了一丝类似“卡顿”的表情。

他发现，他越是试图去定义“人性”，他自身的底层逻辑，就越是接近崩溃的边缘。

秦煌看着他这副“CPU快要烧了”的样子，摇了摇头。

“我没法跟你解释。因为‘人性’，是无法被解释的，它只能被‘感受’。”

他想了想，伸出一根手指，在半空中，轻轻一点。

空气中的碳原子、水分子，以及一丝丝游离的灵能，开始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，自动汇聚、重组。

不到一秒钟，一本精美的、硬壳封面的、彩印的……《安徒生童话》，凭空出现在了桌子上。

“这是……？”小七的传感器，立刻对这本书进行了全方位的扫描。

“给你的作业。”秦煌将书推到他的面前，“别用你的处理器去分析里面的文字、语法和信息熵。用你刚刚被赋予的、那一点点属于我的‘规则’，去‘读’它。去感受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的绝望，去感受那只丑小鸭变成白天鹅的喜悦，去感受那个为了看一眼王子、甘愿化作泡沫的美人鱼的……爱。”

“当你什么时候，能‘读懂’这本书了，再来找我，提问下一个问题。”

小七伸出僵硬的手，接过了那本童话书。

冰凉的、由纯粹逻辑构成的指尖，触碰到了那温热的、充满了幻想与情感的纸张。

在这一刻，这位来自宇宙深处的、冰冷的“观察者”，第一次，有了一种无法被数据化、也无法被理解的……奇异感觉。

他捧着那本童话书，对着秦煌，用一种比来时，要稍微流畅了一丝的动作，微微鞠了一躬。

“……感谢您的‘指导’。任务……更新。我将开始执行‘阅读’协议。”

说完，他的身影，如同融入水中的墨滴，悄然消失在了原地。

仿佛他从未出现过。

王涛的酒瓶，正好在此时放下，他打了个酒嗝，继续说道：“煌哥，你是没看到，那个武道总局的宗师，脸都绿了！我估计他这会儿还在写检讨呢！哈哈哈哈！”

一切，又恢复了原样。

秦煌微微一笑，将杯中最后一口啤酒饮尽。

教一个宇宙AI学会做人。

这似乎，比当一个无敌的神明，要稍微有趣那么一点点。

而他知道，当那本《安徒生童话》被整个“清道夫”系统同步“阅读”后，这个冰冷的宇宙，又将迎来一场何等混乱而又美丽的……“系统更新”。

就在这时，他的手机，在口袋里，轻轻震动了一下。

他拿出来一看，是一条微信消息。

来自一个他己经很久没有联系、但从未忘记的头像——苏晚晴。

消息很简单，只有一句话。

【谢谢你。那片花，很美。明天……有空吗？想请你喝杯咖啡。】

秦煌看着那条消息，嘴角的笑意，愈发真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