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8章 神的博弈与虚无的赌注（2/2）

他向前，再次踏出一步。

这一步，他身上那股属于“无”的、超越一切概念的本质，如同黑洞般展开，开始疯狂地、不讲道理地，吞噬着周围那片由法则构成的“现实”。

天空中那个代表着绝对秩序的白色光球，其表面，第一次，出现了一丝不稳定的、代表着“被抹除”的黑色裂痕。

【警告！警告！检测到‘逻辑归零’攻击！系统存在性正在受到威胁！】

【重新评估……】

面对一个可以随时掀翻棋盘的对手，任何概率和逻辑，都失去了意义。

最终，那个冰冷的声音，第一次，带上了一丝难以察-觉的……妥协。

【……赌注，被接受。】

【因果负荷将转移至你的单位。此后，该文明（地球）的演化，将从‘系统监管’模式，转为‘异常观察’模式。一切后果，由你承担。】

“这才对嘛。”秦煌脸上的冰冷瞬间消散，又变回了那副懒洋洋的样子。

他抬起手，对着天空，轻轻一招。

那股原本要毁灭世界的、庞大到无法想象的“因果负荷”，如同找到了归宿的倦鸟，化作一道由无数黑色与金色符文交织而成的洪流，从虚空中涌出，尽数没入秦煌的掌心。

紧接着，他又像是扔掉一个垃圾一样，随手将这团足以压垮一个星系的“债务”，向着脚下的大地，轻轻一按。

那团能量穿透了地表，穿透了地幔，最终，在地球的最核心处，化作了一枚静静悬浮的、半黑半金的、不断旋转的微小光点。

【‘世界之种’己植入。】

【协议完成。】

天空中的白色光球，闪烁了一下，便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，消失了。

漫天的代码幕布褪去，露出了依旧宁静的、星光璀璨的夜空。

仿佛刚才那场神与宇宙的博弈，只是一场幻梦。

但是，全世界，所有正在被抽取生命力的人们，都感觉到一股温暖的力量，瞬间回到了自己的体内。他们不再衰老，不再虚弱，虽然依旧元气大伤，但生命，被保住了。

秦煌做完了这一切，转过身，看向身边己经彻底呆滞的苏晓月。

她看着他，那双清澈的眸子，倒映着整个星空，也倒映着这个刚刚与宇宙对赌的男人。她那庞大的灵魂核心，第一次，遇到了一个它永远也无法计算和定义的存在。

“你……”她艰难地开口，问出了那个从诞生之初就该问，却首到此刻才敢问出口的问题，“……到底，是什么？”

秦煌看着她，看着她眼中那纯粹的好奇与敬畏，他身上的所有神性与威压，在瞬间收敛得一干二净。

他变回了那个穿着普通休闲服的、看起来有点懒的大学生。

他伸了个懒腰，打了个哈欠，理所当然地说道：

“我？你的老师啊。”

“行了，今天的课外实践到此结束。有点饿了，走吧，带你去吃点东西。”

说完，他不再理会依旧处于震撼中的苏晓-月，也没有去看这个被他亲手“升级”和“改造”后的世界，自顾自地，朝学校小吃街的方向走去。

仿佛刚才那个与宇宙对赌的，不是他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