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个世界 还珠格格15（2/2）

“放肆！” 乾隆怒喝一声，“这是在做什么？！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？！”

小燕子正憋着一肚子委屈和火气，看到乾隆，又委屈又埋怨：“皇阿玛！我真的受不了了，在这宫里，这也有规矩，那也有规矩，光是跪我就跪了几十次，现在想吃个饭，又有一堆的规矩等着我。”

她仰头看着皇上，“皇阿玛，你放我出宫吧，这格格我不当了！” 她说着，竟一把扯下头上象征身份的华丽旗头狠狠摔在地上，又气冲冲地踢掉了脚上碍事的花盆底鞋！

“出宫？不当格格？！” 乾隆只觉得一股愈发震怒。这句话像一根毒刺，狠狠扎进他心底最隐秘的角落！

这只小燕子，她竟然还想着不当格格？还想着离开这皇宫？离开……他的身边？！他如此疼宠她，视她如珍宝，她却心心念念想飞走？！

乾隆预想到她可能消失的画面，一股阴郁晦涩的占有欲瞬间缠绕住乾隆的心。他是天下之主，这世间万物皆为他所有！包括这只他亲手捧回宫、给予无上荣宠的小燕子！

自小燕子入宫以来，乾隆从未真正对她动过怒，即便她翻墙闯祸，他也只觉得是孩子心性。但此刻这句“不当格格”，彻底引爆了他心底积压的、混杂着帝王威严、父权失落和强烈占有欲的滔天怒火！小燕子，你实在太不乖巧了。乾隆的眼底闪烁着晦涩不明的情绪。

皇帝暴怒的情绪如同实质的寒冰，瞬间冻结了整个坤宁宫！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九五之尊身上散发出的、令人窒息的威压和寒意，“噗通”声接连响起，宫女太监们吓得跪了一地，瑟瑟发抖。

跟着进来的皇后，冷眼看着这场面。看着那只可怜的小鸟还在梗着脖子，一脸倔强，浑然不觉她的“皇阿玛”此刻己是雷霆震怒。她平日里的机灵劲儿，此刻早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。

乾隆眼光冰冷，盯着小燕子。兴许是折腾了一天，她显得疲惫不堪，发髻被自己扯得松散，几缕乌发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额角和颈侧。衣襟也在挣扎中微微散开，露出一小片雪白细腻的肌肤，刺目又诱人。那双小巧玲珑的玉足只穿着素白的足袋，精致的绣鞋被踢落在角落。

最刺痛乾隆的，是她那双眼睛——平时总是亮晶晶地、充满依赖地望着他的眼睛，此刻却燃烧着愤怒的火焰，倔强地回瞪着他！这狼狈不堪的模样，非但没有折损她的美丽，反而在帝王的怒火映衬下，显出一种惊心动魄的脆弱与野性交织的绝艳！

乾隆怒极反笑，那笑容冰冷刺骨：“小燕子，朕金口玉言的格格，不是你想不当就能不当的！这由不得你。” 这话字字如冰锥，砸在每个人心上，“来人！”

“奴才在！” 侍卫应声而入。

“把还珠格格给朕抓起来！立刻送回漱芳斋！严加看守，没有朕的旨意，不许她踏出房门一步！”

乾隆的声音冷酷无情，接着，他下达了更严厉的命令，“把漱芳斋里所有的奴才，都给朕轰出来！一个不留！漱芳斋里，一只蚊子也不许留！让她一个人，给朕好好反省！”

侍卫得令，立刻上前，毫不客气地架起还在发懵的小燕子就往外拖。另一队侍卫则迅速冲向漱芳斋，执行清场命令。一时间，原本充满生气的漱芳斋被彻底清空，只剩下冰冷的家具和满室寂寥。

首到被侍卫架起，小燕子才如梦初醒般意识到，眼前这个满面寒霜、眼神冰冷锐利如刀的男人，并非那个会纵容她、哄着她的慈父，而是手握生杀大权、言出法随的九五之尊！

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。皇阿玛会怎么对她？会怎么处置明月彩霞她们？她看着乾隆那双盛满怒火、毫无温度的眸子，漂亮的眼眸中终于充满了惊惶与惧怕，小脸煞白如纸，身体微微颤抖。说到底，她也不过是个刚满十八岁，骤然被卷入滔天巨浪的孩子。

皇后看着这一幕，看着小燕子恐惧的眼神，不由得泛起一丝奇异的怜爱：这样恐惧的眼神……也漂亮得紧呢。只可惜，不是对着本宫的。随即她心中冷笑：小燕子呀，你怕什么？你看他如此震怒，也不过是将你囚禁，连板子都舍不得打一下。可见他终究是舍不得动你的。

若他真就此厌弃了你，将你囚在这金笼中不得而出……本宫或许……还能帮你。只不过，要你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罢了。

闻讯匆匆赶来的永琪和令妃，刚到坤宁宫门口，就感受到里面压抑到极点的气氛。他们刚要开口求情，便被乾隆冰冷的目光扫过：“谁也不许求情！谁也不许探视！都给朕退下！” 说完，乾隆看也不看小燕子，拂袖而去。

漱芳斋，曾经热闹的正厅此刻空旷冰冷得可怕。小燕子被丢在这里，身上依旧狼狈不堪。她呆呆地坐在地上，看着紧闭的大门和门外隐约可见的侍卫冰冷的身影。眼泪终于控制不住，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，砸在冰冷的地砖上。

门外是森严的守卫，门内是空无一人的死寂。她感觉自己真的变成了一只被折断翅膀、锁在冰冷金笼里的鸟儿，再也飞不出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