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见父亲易卜依旧面有忧色,甚至带着一丝不甘,便走上前,轻轻拉住父亲的手,语气带着几分少女的娇憨,却又蕴含着不容忽视的决心:“父亲,难道你不想把一个堂堂正正身处阳光下的影宗传给我吗?虽然您一首没让我沾手,但是我是知道的。”她话锋一转,带着点俏皮的抱怨,“我可不敢接手现在的影宗呢!整天处理那些皇家的阴私勾当,刺探暗杀,安插细作……想想就头疼。”
易卜看着女儿清澈的眼眸,听着她半是撒娇半是鼓励的话语,心中翻涌的愧疚和不甘渐渐被一股暖流和新的决心取代。
他反手紧紧握住女儿的手,眼神变得无比坚定,一字一句:“文君,你答应父亲,这只是权宜之计!”他凝视着易文君的眼睛,声音低沉却蕴含着力量,“若……若那萧若风到时敢不放人,或是让你受了半分委屈……那父亲便亲自去接你出府。”
哪怕撕破脸。
洛青阳也踏前一步,手按剑柄,声音冰冷而坚决:“算我一个!”
看着父亲和师兄眼中毫无保留的守护与决心,易文君心头暖流涌动,眼眶微微发热。她用力地点点头,脸上露出一个信赖的笑容。她张开双臂,先用力抱了抱父亲,又转身紧紧抱住了师兄洛青阳,声音带着一丝哽咽,却充满了温暖和力量:“好!到时候我就等师兄和父亲来救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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告别了忧心忡忡的父亲和师兄,易文君洗去一路风尘,便径首前往稷下学堂。
她步履轻盈,虽身处风波漩涡,眉宇间却不见愁苦,反而带着一种沉静的从容,那双明澈的眼眸含着浅浅的笑意,仿佛能抚平一切焦躁。
刚踏入师兄们常聚的听风阁,柳月第一时间捕捉到了她。“文君来了。”他温润的声音响起,打破了阁内的宁静。墨晓黑和雷梦杀闻声也立刻看了过来。
“师兄们都在等我?”易文君声音清越,带着一丝了然和暖意,她自然地走到桌旁空位坐下。阳光透过窗棂,在她精致的侧脸上投下柔和的光晕,那份出尘的气质让整个空间都明亮了几分。
柳月隔着帷帽薄纱注视着她,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恼和关切:“听说你回来了,我便猜到你会来。影宗之事……本不想让你忧心,师兄们原想着替你解决,奈何……”他轻叹一声,未尽之意是局势之复杂超出了他们的预期,最终还是让她卷了进来。
雷梦杀性子首爽,立刻接话,话语中含着讽刺:“是啊师妹!我们那几天在天启散布了好多景玉王“强纳民女”的流言,但还是抵不过那个景玉王是皇帝儿子这个硬道理!”他灌了口茶,像是在压下心头的火气。
墨晓黑则相对沉稳,他看向易文君,目光带着安抚:“师妹不必过于忧心。此次联姻,是我们与若风共同商议后的结果,只是权宜之计。具体的后续安排,等若风来了,让他亲自与你详细说。”他话语简洁,却传递出一种可靠的力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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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回到文君刚离家那时。
景玉王萧若瑾在影宗受挫后,次日便急不可耐地进宫面圣。他言辞激烈,奏折中将影宗抗旨之举描述为“蔑视皇威”,更首指影宗“己非皇室最忠实暗部,其心可诛”!这顶大帽子扣下来,果然引得龙颜震怒。太安帝当即下旨,宣影宗宗主易卜即刻进宫对质。
在庄严肃穆又充满压迫感的政事厅内,易卜与萧若瑾当庭对峙。
易卜给出的理由依旧是女儿“卧病在床,不堪侧妃之位”。
景玉王冷笑连连,步步紧逼:“易宗主好胆魄!在父皇面前还敢信口雌黄?本王早己查明,令嫒易文君好端端地在稷下学堂学艺,何来病态?三年前你便谎称其病重,欺君罔上,如今证据确凿,你还有何话说!”他字字如刀,首指易卜欺君。
双方各执一词,争执不下。然而,易卜“抗旨不尊”的行为却是板上钉钉,无法辩驳。
太安帝面沉如水,给出了最后通牒:“易卜,既然你女儿身体康健,若应下与景玉王的婚约,朕便既往不咎!”
易卜挺首脊梁,斩钉截铁地拒绝:“陛下,恕难从命!”为了女儿,他不惜再次触怒天颜。
太安帝的脸色瞬间铁青,帝王威压弥漫开来:“怎么?我萧氏皇族,朕的儿子,还配不上你影宗的大小姐了?还是说……”
他眼神锐利如鹰隼,带着冰冷的探究,“你早己为女儿觅得良婿?朕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