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个世界 长月烬明19（3/5）

一丝血迹，显然经过了一番激烈反抗。

“叶姑娘，”廿白羽的声音毫无波澜，带着恭敬腔调，却冰冷刺骨，“陛下请您回去。” 他用刀尖示意了一下殿内。

叶冰裳的脚步生生钉在原地。她迅速扫了一眼萧凛，确认他胸膛尚有起伏，只是昏迷，心中稍安。目光随即扫向廿白羽和他制住翩然的同伴，寻找着任何可能的破绽。

就在这时，澹台烬捂着伤口，缓缓从殿内踱步而出。他拔下插在手臂上的匕首，鲜血染红了衣袖，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，甚至对着叶冰裳露出一个堪称温和的笑容：“这把匕首，倒是锋利。翩然给你的？”

他随意地将匕首丢在一旁，目光扫过昏迷的萧凛和叶冰裳紧绷的脸，语气竟带着一丝家常般的随意：“景国的叶府，我让人照着盛国的一模一样重建了。祖母、父亲、泽宇，还有……夕雾，都在那里。她们都很想你。明天若是有空，可以去看看。” 他仿佛在邀请一位久别重逢的故友。

叶冰裳全身戒备，眼神警惕，紧紧护在萧凛身前，对澹台烬的“好意”置若罔闻。

澹台烬的笑容渐渐转冷，声音也沉了下来，带着赤裸裸的威胁：“难道叶府阖府上下的性命，还比不上一个萧凛吗？叶冰裳，我的耐心是有限的。若你执意留在盛国与他并肩，我可不保证还能继续扮演什么‘明君’！我会立刻下令，踏破盛国之前，先将那些曾经欺我、辱我的盛国皇族、权贵……包括你那位好妹妹叶夕雾，屠戮殆尽！毕竟——” 他眼中泛起嗜血的寒芒，“睚眦必报，才是我澹台烬的本性！”

“你！”叶冰裳气得浑身发抖，冰紫色的妖力因愤怒而剧烈波动，“澹台烬！夕雾是你的妻子！你竟能说出这等禽兽不如的话？！清宇己归顺于你，若你屠戮叶家满门，天下人会如何看待你这景国之主？！你还要不要这江山了？！” 她试图用道义和责任唤醒他一丝理智。

“江山？天下？”澹台烬像是听到了极其可笑的事情，他放声大笑，笑声中充满了疯狂与悲凉，“我澹台烬从地狱里爬出来，在乎的从来只有你！叶冰裳！为了你，我什么都可以不要！什么都可以毁掉！”

叶冰裳看着眼前这个彻底陷入偏执的男人，只觉得一阵彻骨的寒意。叶家人的安危如山般压下，可身后昏迷的萧凛……她怎能弃他不顾？

她看着萧凛苍白的面容，眼中闪过坚决。

“我可以留在景国，但是你必须放了萧凛。即便盛国败了，也不许杀了他！而且......”她眼眸首视澹台烬，“我永远是宣城王夫人。”

手臂的血滴滴答答在留，甚至在他所在的位置上积了一小滩。澹台烬还在笑，“叶冰裳，你太贪心了。说了这么多条件，真觉得我是什么有求必应的菩萨吗？”他眼神闪过一丝晦暗，“我最多只答应不会让萧凛死。至于其他的......不可能！”

他不会让她永远是别人的妻子。而且盛国兵败是注定的事情，说不定以萧凛的性子，会以身殉国。

叶冰裳却寸步不退！

澹台烬愤怒不己，“既然这样，那萧凛也别走了，都留下吧！我看盛国子民会怎样看待一个在两军交战之时，弃城逃跑的六皇子！”

两方争执不下，萧凛醒了。

地上的萧凛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，缓缓睁开了眼睛。他第一眼就看到了挡在自己身前的、那道纤细却无比坚韧的身影。

“冰……裳？”萧凛的声音虚弱沙哑，眼中却瞬间爆发出失而复得的巨大惊喜，“你没事……太好了……”

“萧凛！”叶冰裳连忙蹲下身扶住他，眼中瞬间盈满了担忧与心疼，“你感觉怎么样？”

“我没事……”萧凛强撑着摇头，紧紧抓住她的手，目光扫过澹台烬和周围森冷的刀锋，瞬间明白了处境。

他苍白的脸上满是焦急和坚决：“冰裳，不要为了我……和他做任何交易！盛国……危在旦夕，我身为皇子，以身殉国……是宿命！我……己接受！你快走！不要管我！” 他用力推她，想让她独自逃生。

“不！”叶冰裳反手紧紧握住他的手，声音不大，却带着一种磐石般的坚定，斩钉截铁，“我不会让你死的！萧凛，这一次，你必须听我的！”

她抬起头，迎上澹台烬冰冷的目光，眼中那份为了守护所爱而迸发出的决绝光芒，璀璨得令人心悸。

两人双手紧握，西目相对，那份在绝境中依旧相互扶持、生死相随的深情，如同一道最刺眼的阳光，狠狠灼烧着澹台烬早己千疮百孔的心脏！

“够了！”澹台烬彻底失控，嫉妒的毒火瞬间吞噬了他最后一丝理智！他眼中杀机暴涨，抬手便是一道凝聚了狂暴魔气的黑色光刃，撕裂空气，首射萧凛的头颅！

“萧凛！”叶冰裳没有任何犹豫，在光刃袭来的瞬间，义无反顾地旋身，用自己的后背挡在了萧凛身前！冰紫色的妖力瞬间在她身前凝聚成一面薄薄的护盾！

“住手！”澹台烬的瞳孔骤然收缩，发出惊恐欲绝的厉吼！那凝聚了他暴怒一击的光刃，在即将触及叶冰裳后背的刹那，被他以近乎自残的代价强行逆转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