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赖上门的“旺财”（2/2）

…一丝极其狡黠的光？

“嘿！我这暴脾气！”陆仁给气乐了，作势真的转身去拿靠在墙角的扫把。

就在这时，小卡蒂狗做出了一个让陆仁彻底傻眼的动作。

只见它像是突然耗尽了所有力气，软软地“噗通”一声侧倒在地，小小的身体蜷缩起来，脑袋枕着前爪，眼睛紧紧闭上，喉咙里发出均匀而响亮的……鼾声？

“呼……噜……呼……噜……”

声音不大，但在午后的小镇街道上显得格外清晰，还带着点有气无力的虚弱感——也不知是真是假。

陆仁举着扫把的手僵在了半空，他目瞪口呆地看着门口那个缠着绷带的小毛团。

它就这么……毫无防备地、在他眼皮子底下……“睡着”了？还打呼噜？

装！绝对是装的！陆仁咬牙切齿。

三天前在手术台上奄奄一息的是谁？现在吃饱喝足就秒睡？这演技比三天前更浮夸了！他举着扫把，真想戳戳那圆鼓鼓的小肚子。

但目光落在它打着厚厚夹板和绷带的后腿上，落在那些尚未拆线、透着药味的伤口上……乔伊小姐的话在耳边回响：“需要静养……高营养……避免剧烈运动和风寒……”

夜晚森林里的寒气，对这只重伤未愈的小家伙来说，绝对是致命的催命符。

把它丢出去？让它拖着断腿在冰冷的露水里挣扎？或者成为夜间狩猎者的目标？

“啧！”陆仁狠狠地把扫把往墙角一扔，发出“哐当”一声巨响，宣泄着内心的无力。

门口“熟睡”的小卡蒂狗似乎被这声音惊动，鼾声极其短暂地停顿了一下，眼皮偷偷掀开一条缝，警惕地瞄了陆仁一眼，发现他只是扔了扫把，立刻又把眼睛闭得死死的，鼾声反而打得更响、更“虚弱”了。

陆仁：“……”

他瞪着那个赖在门口、仗伤行凶、装睡耍无赖的小毛团，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，最终化作一声长长的、充满了认命感的叹息。

“行！行！行！你赢了！”他对着门口，几乎是低吼出来。

“要睡是吧？只许在门口睡！不准进来！不准弄脏其他地方！”

他像是怕自己反悔，猛地转身，“砰”地一声关上了店门，还顺手把门栓给插上了。

门外，震天的鼾声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的卡壳，随即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响了起来，只是那节奏里，似乎多了一丝掩饰不住的……得意？

陆仁背靠着门板，听着门外那节奏感十足、中气明显比三天前足得多的呼噜声，感觉一阵阵深沉的无力感将他淹没。

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，走到窗边。

夕阳的余晖将门口那个蜷缩在旧麻布上的小身影拉得很长，缠着绷带的身体在金色的光线下微微起伏，鼾声透过门缝隐隐传来。

“赖皮狗……”陆仁低声骂了一句，眼神复杂难明，有无奈，有认命，或许还有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、对这个顽强小生命的动容。

他认命般地叹了口气，走到吧台后，给自己倒了杯水。

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门口那个在暮色中缩成一团的小小身影。

这小家伙赖皮得要命，看样子是彻底讹上他了。

“啧，总得有个称呼吧？喂来喂去的……”他自言自语，手指无意识地敲着吧台。

看着门外那个在暮色中打着呼噜的小无赖。

“啧，就叫‘旺财’好了！”陆仁一锤定音，带着点恶趣味和认命的无奈。

于是，“悠闲时光”第一位非人类住客，就这样在店门口，拥有了它的名字——旺财。

夜色渐浓，店里店外，一人一狗，隔着薄薄的门板，听着彼此的鼾声，纷纷进入了沉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