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章 圣西罗之夜的黄金雨（9/10）

蒂尼！直接任意球！穿过了人墙！直挂绝对死角！4:0！不可思议的进球！完美的个人表演！他为这场屠杀画上了最璀璨的句号！”

皮球在网窝中旋转着，最终无力地落下。

圣西罗彻底疯狂！红黑色的浪潮席卷一切！安德烈亚站在原地，张开双臂，微微仰起头，闭上双眼，如同沐浴在金色的荣光之中。队友们疯狂地涌上来将他淹没。南看台，那片曾经汹涌的蓝黑色海洋，此刻只剩下零星散落的绝望身影。有人用力地撕扯着身上的蓝黑间条衫，布料撕裂的声音淹没在红黑的狂潮中；有人将心爱的围巾狠狠摔在地上，用力践踏；更多的人只是瘫坐在座位上，眼神空洞地望着场内那个被队友簇拥的金发少年，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信仰。巨大的“0:4”比分，如同血红的烙印，深深地刻在每一个国米球迷的心上。

终场哨响，圣西罗成为了红黑色的狂欢海洋。米兰球员在球场中央围成一圈，跳跃着，欢庆着这场酣畅淋漓的德比胜利。安德烈亚被队友们一次次抛向空中，金色的长发在聚光灯下飞舞，脸上洋溢着属于十五岁少年的灿烂笑容。而国际米兰的球员，则如同斗败的公鸡，低着头，在零星刺耳的嘘声中，步履沉重地逃向球员通道。库珀早已消失不见。

赛后的新闻发布会大厅，气氛迥异得如同冰火两重天。当安切洛蒂带着标志性的温和笑容，身旁跟着本场梅开二度、光芒四射的安德烈亚·克罗亚斯·马尔蒂尼走进来时，早已等候多时的记者席瞬间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密集的快门声，闪光灯连成一片，几乎要将人淹没。安切洛蒂从容地坐下，安德烈亚则安静地坐在他旁边，金色的长发束在脑后，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那双纯粹如黑曜石的眼睛，脸上带着少年人特有的、介于腼腆与沉静之间的神情，面对如此阵仗，并无丝毫慌乱。

与之形成残酷对比的是国际米兰的席位。库珀迟到了近十分钟才出现。他独自一人走进会场，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，眼袋深重，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。他拉开椅子坐下的动作显得有些僵硬，全程没有看台下的记者一眼，只是盯着面前的话筒，嘴唇抿成一条生硬的直线。记者席上，只有零星的、带着审视意味的快门声响起，更多的是一种压抑的、充满质询的沉默。

安切洛蒂的开场白简洁而有力，带着胜利者的余裕：“一场艰苦的比赛，但球员们展现出了非凡的意志品质和战术素养。我们配得上这场胜利。”他微笑着转向安德烈亚，“安德烈亚的表现？我想不需要我过多赘述，球场上的表现说明了一切。他拥有一颗大心脏，这在如此重要的德比战中至关重要。”他轻轻拍了拍安德烈亚的肩膀，后者微微欠身，脸上带着谦逊的笑容。

当话筒转向库珀时，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。他沉默了好几秒，才用沙哑而低沉的声音开口，语速缓慢，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：“我们…犯了错误。严重的错误。红牌…改变了比赛。球员们在少一人、两球落后的情况下…失去了冷静。这不是我们应有的水平。”他避开了具体球员的批评，将失利笼统地归咎于“错误”和“红牌”，试图为球队保留一丝颜面，但语气中的疲惫和挫败感无法掩饰。

然而，记者们显然不会轻易放过他。第一个问题就带着尖锐的锋芒，来自《米兰体育报》的资深记者罗西，他毫不客气地将矛头直指库珀的战术和球员心理：

“库珀先生，这是国际米兰本赛季第四次输给ac米兰。除了红牌因素，您是否认为球队在关键的德比战中，存在严重的心理脆弱问题？当马特拉齐被罚下，比分落后时，球员们似乎彻底崩溃了，这与赛前高调复仇的姿态形成了巨大反差。这是否意味着您的球队在精神层面，远未准备好与米兰这样的对手抗衡？”

问题如同淬毒的匕首，直刺要害。库珀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，他放在桌上的手不自觉地握紧。他深吸一口气，试图控制情绪：“心理因素…是足球的一部分。失利会带来压力。但我不认为我的球员是脆弱的。今天的局面…是由一系列因素造成的，包括一些…争议判罚。”他再次试图将话题引向裁判，但底气明显不足。

“争议判罚？”《罗马体育报》的记者立刻抓住话柄，语速飞快地追问，“您是指维耶里上半场在禁区内的那次摔倒？慢镜头清晰地显示他推搡卡纳瓦罗在先。还是指马特拉齐对安德烈亚那次足以断送职业生涯的恶劣犯规？那是一次毫无争议的红牌！库珀先生，您是否在利用裁判作为失利的遮羞布？”

“我……”库珀一时语塞，脸上涌起一阵不正常的潮红。他放在桌下的手似乎在微微颤抖。

另一边，记者们则对安德烈亚展现出浓厚的兴趣。《都灵体育报》的记者将问题抛向这位年轻的焦点：“安德烈亚，恭喜你梅开二度！尤其是那记勺子点球，在遭受了那样凶狠的犯规之后，你是如何保持如此惊人的冷静？面对布冯这样的门神，选择那样的方式，需要巨大的勇气。当时你在想什么？”

所有的镜头和话筒瞬间聚焦到安德烈亚身上。他微微坐直身体，清澈的目光平静地迎向记者席，声音不大，却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沉稳：“谢谢。我只是专注于如何把球送进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