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如影随形（2/3）

数个问号在脑海中翻滚、碰撞，却找不到任何答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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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周过去。

苏晚眼下挂上了浓重的青黑，脸色苍白得吓人，精神也极度萎靡。白天上课时总是走神，老师的声音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，模糊不清。李莉几次关切地询问，都被她含糊地搪塞过去。她不敢说，更无法解释。手腕上的铜丝被她用一条宽宽的丝巾仔细地缠了起来，掩盖在衣袖下。

又一个深夜降临。

当那股熟悉的阴寒如同冰冷的毯子覆盖下来时，苏晚几乎是在瞬间就睁开了眼睛。没有尖叫，没有激烈的动作。她只是缓缓地、带着一种近乎疲惫的平静，从床上坐了起来。

惨白的灯光下，那个玄色的身影，依旧如磐石般矗立在床脚的阴影里。仿佛那是他在这房间里唯一的坐标。

苏晚的目光，第一次，带着一种不再被纯粹恐惧支配的探究，落在那身影上。

距离不算近，光线也不算好。但或许是经历了太多夜的“观摩”，或许是麻木让她有了一丝观察的勇气。她开始注意到一些之前被恐惧掩盖的细节。

他的身形很高大，肩背宽阔而挺拔，比例完美得近乎苛刻。那身玄色的深衣，样式古老得难以追溯年代，衣料在灯光下并非纯粹的黑色，反而流动着一种极其深邃的、仿佛能将光线都吸进去的幽暗光泽，如同凝固的午夜苍穹。宽大的袖口和衣摆线条流畅，垂落得一丝不苟，没有一丝多余的褶皱，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庄重与…死寂。

他的脸大部分被垂落的墨色长发遮挡着，只能看到苍白的下颌线和紧抿的薄唇。那下颌线的弧度如同最完美的雕塑，透着一种冷硬的、非人的俊美。而那薄唇，毫无血色，紧抿成一条冷峻的首线，仿佛蕴含着千年的孤寂与沉默。

苏晚的心跳，在麻木的观察中，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。

那是一种超越了性别、超越了凡俗的极致俊美。冰冷，死寂，没有生气，却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、如同冰雪雕琢而成的完美。这种美，非人间所有，只属于传说，属于…非人之物。

恐惧依旧存在，但此刻，却被一种更强烈的、几乎要破土而出的疑惑死死压住了。

他到底是谁？他想干什么？！

这个念头如同野草般疯长，几乎要撑破苏晚的胸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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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夜。

当那股冰冷的死气再次弥漫，当那个玄色的身影再次如同从阴影中凝结而出，无声地矗立在老位置时，苏晚的心跳依旧会加速，身体依旧会僵硬，但一种积压了太久、几乎要爆炸的冲动，终于冲破了恐惧的牢笼。

她深吸了一口气，那冰冷的空气呛得她肺部生疼。她猛地抬起头，不再是躲闪的、恐惧的窥视，而是首首地、带着豁出去般的决绝，迎向那片被长发遮掩的阴影！

她不知道他是否能“看”到自己此刻的目光，但她必须问出来！哪怕得不到答案，哪怕下一刻就会死去，她也无法再忍受这种无声的、令人窒息的折磨！

“你…你到底是谁？！” 声音因为紧张和恐惧而干涩嘶哑，带着明显的颤抖，在寂静的房间里突兀地响起，甚至激起了一丝微弱的回音。

没有回应。

那个身影如同亘古不变的岩石，连一丝最微小的颤动都没有。冰冷沉寂的气息依旧笼罩着房间。

苏晚的心沉了下去，一股无力的绝望感开始蔓延。果然…无法沟通吗？

不甘心！强烈的不甘心如同火焰般灼烧着她的理智！

她攥紧了拳头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，尖锐的疼痛让她勉强维持着清醒。她强迫自己再次开口，声音更大，带着一种近乎质问的激烈：

“你为什么总是出现在这里？！你想干什么？！我手腕上的东西是不是你弄的？！”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，甚至带上了一丝哭腔，“说话啊！你到底想怎么样？！”

死寂。

令人发疯的死寂。

那个身影依旧沉默。仿佛苏晚的质问只是吹过石像的一缕微风，引不起丝毫涟漪。

就在苏晚几乎要被这无边的沉默彻底压垮，泪水即将夺眶而出的瞬间——

那个如同凝固了千年的玄色身影，极其极其细微地，动了一下。

不是移动位置，而是…他低垂的头颅，似乎极其轻微地抬起了那么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。

苏晚的心脏骤然停止了跳动！她死死地屏住了呼吸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住那片阴影！

灯光下，她似乎看到，那垂落的墨色长发缝隙之后，那两点极其微弱、如同凝固在深渊中的暗金光芒…似乎闪烁了一下。

然后。

苏晚清晰地看到，那苍白脖颈上，属于喉结的部位，极其艰难地、生涩地滚动了一下。

仿佛生锈了千年的齿轮，在巨大的阻力下，试图强行转动。

紧接着，一个声音，艰难地、极其缓慢地从那玄色的身影方向传来。

那声音极其沙哑、干涩、破碎，如同两块锈蚀了万年的粗糙铁片，在无尽的黑暗中相互摩擦、刮擦，发出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