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1章 法源（2/3）

她苍白的脸上，她低垂着头，脖子靠着绵软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雪貂娃娃的掌心。

鲤鱼老师留意着这一切，握着洛安断裂的匕首，嘴角的笑意渐渐淡去。

恨让她变成野兽，可也让她变回幼兽。

皎洁的月光下，娃娃雪白的毛发被照得发亮，凶巴巴的小眼睛盯着水潭上的巨兽。

当恨一个人到极致时，愤怒和委屈往往就在一线间，更何况是她呢？

“小洛，你能感受到吧？”鲤鱼老师跨步，坐在她身旁，握住她冰凉的手腕。

洛安的思绪被拉回，瞳孔猛的收缩，怔怔望向自己的手掌，那完全被覆盖的利爪，耳边传来自己沉重的呼吸。

“我的手，为什么会这样？”

“这就是被封印在你体内的法源所构成……”

“！？”洛安惊恐的攥紧双手。

“...小洛，还记得你问过我...”老师的声音突然很近，近得仿佛勒住她的心脏，“封印是谁施加的？”

洛安攥紧胸口的钥匙，心里的异样愈发浓烈，声音颤抖：“是、是！”

老师将那把断裂的匕首放在她的掌心，握紧：“你和你体内的‘存在’都知道是谁，却不记得是什么时，也不记得她为何要这么做...”

少女的唇间颤抖。

“......其实她已经告诉你，只是你...还没想好。”

鲤鱼老师的话语很轻柔，却像钝刀割着她的内心。她突然抱紧娃娃，蜷成一团，双手紧紧捂住头。

记忆的碎片在她脑海里闪回：

“你不是说我们有什么约定吗？”

她抬起右手的锁链：“这是你给我戴……”

“！！”

她疯狂地摇着头，手中的钥匙刺破她的手掌，泪水浸湿她的脸颊：“不是这样的！我根本不知道那手铐....是怎么来的！”

鲤鱼老师叹息，将颤抖的少女抱在怀里，像安抚受伤的幼兽轻拍她的后背。

夜风呼啸着从两人身边掠过。巨兽不知何时也站起身，拖着那空壳的躯体走出石潭，缓缓坐在她们身前。

“你害怕回想起那恐怖的深渊，意识才会主动选择忘记。”

鲤鱼老师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痕，语重心长道：“但以后，你总归是要面对，这是你的执念，也是你复仇的契机。”

洛安死死咬住自己的手，嘴里尝到血腥味。泪水虽已止住，可依旧在眼眶里打转。

“我，我...”她想要说什么，却又说不出来。

老师笑着揉了揉她的小脑袋，轻快地说道：“好了，小洛洛，没必要非得现在想通。人不都是一步一脚印走过来的吗？”

她掏出一块糖，塞进洛安的嘴里，又叫出小金来给她捂手：“我当年还不如你呢，每天就知道贪吃享乐，

我们不是神，我们只是人。没人能即刻接纳自身的创伤，你和我皆是如此”

当甜味在口中化开的那刻，洛安的心情也终于平静下来。

她抱着娃娃，依偎着小金，巨兽的尾巴为她盖住寒冷，身体的疲倦令她闭上双眸。

鲤鱼老师撩开她额前的碎发，眼角划过一丝凝重，轻声道：“不要害怕，你并不是孤单一人。”

“咕咕——”

晨光洒在森林里，金芒映照在湖面上，荡起层层微波。鱼群们争抢着鲤鱼老师撒下的鱼饵，小金则兴奋地在湖面上吃着鱼群。

巨兽昂首在潭中，鬓毛随着微风轻轻摆动，惬意地感受微风中那难得的寂静。

鲤鱼老师嘴角上扬，蹑手蹑脚地靠近正在熟睡的少女。

路过一片蒲公英时，她顺手摘了一把，绒毛轻轻扫过少女的鼻子。

“唔……不。”

少女皱起眉头，无意识埋进雪貂娃娃的肚子里。

鲤鱼老师坏笑，直接一把抽走少女怀中的娃娃。

“等等，还给我！”

洛安惊恐地坐起身来，睁大眼睛，睡意全无。

她茫然地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小手，又抬头盯着与昨天判若两人的鲤鱼老师，“炸毛”道：“鲤鱼老师！！”

“哈！”

雪貂娃娃被高高抛起，在洛安惊恐的注视下，又稳稳地落回手中：“起床了，我的乖徒儿，你昨天那些小伎俩可打败不了巨兽，今天我来教你修炼～”

洛安的视线死死黏着娃娃，压根没听老师在说什么。

“哦～？”

鲤鱼老师摸着下巴坏笑，突然把娃娃凑到洛安面前，打趣道：“原来小洛洛，这么喜欢这娃娃呀，也不枉费为师求了好久才把它带出来，哈哈～”

“才，才没有！”

洛安猛地回过神，气鼓鼓地跺了跺脚，转身冲到河边，捧起一汪冷水冲刷掉自己红透的脸。

水里清晰地倒映着她羞涩的脸庞，还有老师得逞后，收起娃娃的画面。

她顿时有些失落，又多泼了几把水，嘴里嘀咕：“谁要那娃娃啊！”

巨兽懒洋洋地甩了甩尾巴，荡起的水波驱散围观的鱼群。

洛安望向巨兽，舒了口气，简单梳理好自己的情绪，换上整洁的衣服，跟着鲤鱼老师来到潭中。

金竿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