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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章 泥鳅与墨(2/4)
杀。
终于,在一条散发着浓重咸腥和腐烂海藻气味、几乎被两排歪斜破败棚屋挤死的死胡同尽头,泥鳅张停在一扇毫不起眼、被厚厚海盐渍覆盖的木门前。他警惕地西下张望,确认无人跟踪,才用一种特定的节奏,轻重缓急地敲了几下门板。
片刻,门内传来一声苍老沙哑的回应:“谁?”
“老泥鳅,送‘黑炭’的。” 泥鳅张压低声音回道。
木门“吱呀”一声拉开一条缝,露出一张同样布满皱纹、眼神浑浊的老脸。他迅速扫了一眼泥鳅张和几乎瘫在他身上的常茂,没多问一句,立刻侧身让开:“快进来!”
(二)巢穴:腥臭中的喘息
门在身后迅速关上,隔绝了外面世界的最后一丝光线和喧嚣。一股更加浓烈、更加复杂的怪味瞬间包围了常茂——潮湿发霉的木头味、劣质烟草味、咸鱼干味、汗馊味、草药味,还有一种…淡淡的血腥和铁锈味。屋内光线极其昏暗,只有一盏如豆的油灯在角落的破桌上摇曳,勉强照亮这个狭窄、低矮、堆满各种杂物(破渔网、缆绳、木桶、草药筐)的逼仄空间。
“老蔫儿,搭把手!” 泥鳅张招呼开门的老人(显然是他的老搭档),两人合力将常茂架到角落里一张用破门板临时搭成的“床”上。常茂一沾床板,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一丝,剧烈的疼痛和疲惫如同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,意识迅速沉入黑暗。
不知昏睡了多久,常茂被一阵阵尖锐的刺痛唤醒。他感到后背一片冰凉,有人在小心翼翼地处理他的伤口。昏黄的灯光下,他看到那个叫“老蔫儿”的老人,正用一把在火上烧过的小刀,仔细地剔除他伤口周围坏死的腐肉,动作异常熟练。旁边摆着水盆、干净的布条和几种捣碎的草药。
剧痛让常茂瞬间清醒,他闷哼一声,身体本能地绷紧。
“别动!忍着点!” 老蔫儿头也不抬,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镇定,“脓不除净,烂到骨头里,神仙也救不了你!” 他下刀又快又准,虽然带来剧痛,却能最大限度地减少损伤。每剔除一点腐肉,便用烈酒冲洗,再敷上气味刺鼻的草药糊,最后用干净的布条重新包扎。处理完后背,他又小心地检查常茂肿胀发黑的右手,眉头紧锁:“这手…骨头怕是碎了。老夫只能先给你固定,消肿去淤,能不能保住…看你的命数了。” 他用几块削好的小木板夹住常茂的右手掌,再用布条紧紧缠裹固定。
处理完毕,老蔫儿己是满头大汗。他擦了擦手,递给常茂一碗黑乎乎、散发着浓烈苦味的药汤:“喝了。退热,吊命。”
常茂没有犹豫,接过碗,忍着那令人作呕的味道,一饮而尽。\第*一-看?书\惘~ ^蕞·欣\彰\劫′埂`薪+筷?苦涩的药液滑过喉咙,带来一丝奇异的清凉感,似乎稍稍压制了体内灼烧的高热。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,借着微弱的灯光,第一次仔细打量这个“巢穴”和眼前的人。
泥鳅张蹲在屋角的小火炉旁,默默熬着药,那张干瘦的脸上此刻没有任何油滑谄媚之色,只有一种深沉的疲惫和谨慎。老蔫儿则坐在一个小木墩上,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,浑浊的眼睛在烟雾中半眯着,看不出情绪。
“为什么?” 常茂开口,声音依旧嘶哑,但清晰了许多,仅存的右眼如同鹰隼,锐利地锁定泥鳅张。这是他此刻最迫切想知道的问题。萍水相逢,冒死相救,藏匿窝藏,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!仅仅为了利益?他不信。
泥鳅张抬起头,迎着常茂的目光,没有躲闪。他沉默了片刻,似乎在组织语言,又似乎在权衡什么。最终,他掐灭了烟锅,声音低沉而清晰:
“二十一年前,黄河桃花汛,冲垮了东平段大堤。俺爹娘,还有刚满月的妹子…都在那场大水里没了。” 他的声音没有太多起伏,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,“俺抱着一根浮木,飘了三天三夜,眼看就要喂了鱼虾。是常遇春大帅的船队路过…把俺捞了上来。大帅看俺水性好,年纪小,没地方去,就收留俺在军中运粮船上当了个小力巴,给口饭吃,还让军中的郎中给俺治伤。”
泥鳅张的眼神望向虚空,仿佛穿透了破旧的屋顶,看到了遥远的过去。“俺在常家军的水营里待了五年。大帅…是个顶天立地的好汉子!对手下弟兄从不克扣粮饷,打仗身先士卒,对俺们这些水上讨生活的苦哈哈,也从不轻贱。他常说,‘水里讨生活的人,都是龙王爷的邻居,命硬,但也苦,要互相帮衬’。” 他顿了顿,目光重新聚焦在常茂脸上,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,“俺这条命,是常大帅给的。这身水上讨生活的本事,也是在常家军水营里练出来的。”
常茂的心猛地一震!父亲!他万万没想到,这老泥鳅竟与父亲有如此渊源!那段模糊的童年记忆里,父亲麾下确实有一支规模不小的水军辎重队伍,负责运河、黄河的粮秣转运。
“后来…大帅走了。” 泥鳅张的声音低沉下去,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悲凉,“俺也离开了军中,靠着那点本事,在漕河上混口饭吃,成了这‘泥鳅张’。这些年,听过不少开平王府的事,也听过您…常茂将军的事。蓝玉案…俺知道您逃出来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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