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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九章过年了(3/4)
,她悄悄解开了一粒扣子。
车间那边早己是另一番景象。巨大的机器轰鸣声日夜不息,五千台洗衣机的外贸订单如同悬在头上的军令状,压得整个生产链条都绷紧了弦。一笔几百上千万卢布的外汇,即将换成国家急需的工业母机和技术图纸,这份沉甸甸的责任感,让每一个齿轮的转动都充满了意义。
办公室里,研究组的气氛却有些微妙的不同。电机性能的稳定与小幅提升工作主要由周教授和朱跃红把关,高建国和顾杰这两个精力旺盛的壮劳力,一下子失去了明确的主攻方向,顿时显得有些无所适从。
高建国背着手在不算宽敞的办公室里转了几圈,像一头焦躁的困兽,最后停在林棠的绘图板前,手指敲了敲板子边缘:“我说小林同志,咱们这年也过完了,洗衣机也走上正轨了,新的革命任务在哪里?你这领头羊,得给指个方向啊,不能让我们这革命砖头没地方搬啊”。他嗓门洪亮,带着点调侃。
没过两天,连一向沉稳的顾杰也忍不住了,首接找到正在农用机研究区域埋头苦干的林棠:“林棠,新项目真没点苗头?你看老高,闲得都快长毛了,天天在我耳边念经。”他无奈地摊手,“我这耳朵都快起茧子了。”
林棠正对着摊开的一摞资料皱眉。农用机这边的新任务压了下来——南方稻区急需适用的收割机。原理虽可参照现有小麦收割机,但水稻的茎秆更柔韧、田间泥泞湿滑、脱粒要求更高,一个个难题像拦路虎般横亘在眼前。
戴维风跟着李江河在田间摸爬滚打了两个冬天,皮肤晒成了小麦色,人也褪去了当初的腼腆书卷气,正拿着一个齿轮模型跟李江河激烈地讨论着什么,见林棠看过来,也只是爽朗地点点头,便又投入到争论中。
林棠被顾杰问得从图纸堆里抬起头,揉了揉发酸的眉心。空调冰箱?太超前。吹风机?功率要求高,单冷风与风扇无异。榨汁机搅拌机?眼下谁家能有这闲情逸致。思路一时像是走进了死胡同。
她想起洗衣机最初滞销的冷遇,归根结底还是价格门槛和现实使用条件的限制。半年的工资买台洗衣机,对绝大多数家庭而言是奢侈的;而城市里缺乏有独立排水设施的住房,更是让这份“奢侈”变得笨拙不便。真正能用得起的,终究是少数。
清晨的广播里,播音员字正腔圆地播报着国家大事。林棠抱着印着红双喜的搪瓷缸,小口啜饮着温热的茶水,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的视线。当“计划经济”、“统筹安排”几个关键词清晰地钻进耳朵时,她端着缸子的手猛地一顿,茶水晃了出来,烫得她指尖一缩,心也跟着猛地一跳。
票证,一个被她忽略己久的、属于这个年代的重要印记,骤然浮上心头。
午饭时,在食堂嘈杂的人声和饭菜热气中,林棠端着饭盒挤到裴叙身边坐下。糖包和豆包被暂时托付在厂里的托儿班。她压低声音,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:“阿叙,广播里提计划经济了,你说…会不会很快就要发各种票了?买布要布票,买粮要粮票那种?”
裴叙夹菜的动作顿住,眉头微蹙,迅速在脑中搜索着看过的资料和听过的消息。他咽下嘴里的饭菜,声音压得更低:“苏俄那边二战后不久就废除了票证,我们这边…说不准。但广播既然提了方向,恐怕是早晚的事。”他眼神变得凝重,“宁可信其有。”
周日清晨,天刚蒙蒙亮,裴叙就骑着那辆二八杠自行车,后座夹着两个大号的旧帆布袋,顶着料峭的寒风往市里赶。林棠则留在家里照看两个精力旺盛的小家伙。
市里那套房子,此刻成了临时的储备仓库。裴叙几乎跑遍了所有能想到的商店和供销点。百货商店的成衣柜台、街角的老裁缝铺子、甚至托人从外地捎带回来的布料,无论颜色是否鲜亮,质地是否上乘,只要尺寸合适、价格能承受,他都毫不犹豫地买下。深蓝的卡其布、灰扑扑的棉布、印着细碎小花的的确良…一卷卷布料堆在了闲置的小房间床上。
粮站是他去得最多的地方。大米、白面,甚至是平常吃得少的玉米面,他都扛了沉甸甸的袋子回来。食用油更是紧俏,他辗转了好几个供应点,才用光所有副食本上的额度,打回了满满两塑料桶菜籽油。墙角很快堆满了鼓鼓囊囊的面粉袋和米袋,空气里弥漫着粮食特有的干燥香气。
傍晚,裴叙带着一身寒气回到厂里家属楼的家中。推开门,暖意和饭菜香扑面而来。林棠正系着围裙在灶台前忙碌,锅里炖着萝卜骨头汤,咕嘟咕嘟地冒着泡。糖包安静地坐在小马扎上翻着一本破旧的图画书,豆包则围着妈妈的小腿打转,仰着小脸叽叽喳喳说着什么。
“爸爸”,豆包眼尖,像颗小炮弹似的冲过来,一把抱住裴叙沾着尘土的腿。
裴叙弯腰,一手将豆包捞起来抱在怀里颠了颠,另一只手习惯性地揉了揉糖包柔软的头发。小家伙抬起头,黑亮的眼睛看着他,小声喊了句“爸爸”。
林棠端菜上桌,看着裴叙略带疲惫却明亮的眼睛,知道事情办成了。晚上,等糖包和豆包在隔壁小房间的小床上发出均匀绵长的呼吸声,裴叙才低声向林棠详细说了市里采购的情况,末了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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