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章 夜谋（2/2）

眼珠发直，喉头大动。

为了避免出丑，他深吸一口气，开口岔开了话题：“喂，你到底来干嘛的，再不说我就关门了，家里还一摊子破事儿呢，没工夫跟你在这儿赏月。”

“……”

小丫头闻言，抬头看了一眼阴云密布的夜空，发现连个光点都没有后，转头狠狠瞪了对方一眼，才咬着嘴唇，期期艾艾的低喃。

“我，我害怕……”

“啥？”

正好整以暇的楚墨白闻言一愣，对此，小丫头俏脸一红，大囧下，不想在面前人丢了面子的她鼓着腮帮子，狠狠道：“我说，老娘我害怕，想在你这里呆一会，怎么滴吧！”

“……”

这么理直气壮的害怕，还真是少见。

楚墨白无语，正准备说些什么，却敏锐的发现小丫头的俏脸隐隐发白，那水萌萌的大眼中，不尽是故作凶恶的恼怒，还有挥之不去的泪光与恐惧。

眉头一皱，看着对方，他的语气凝重了起来。

“你到底怎么了？哪里不舒服吗？”

“我……”

柳魅儿脸色微白，有些惊恐的看了一眼四周幽暗的夜幕，顿了顿，才犹疑道。

“我，我杀人了……睡，睡不着……”

楚墨白一愣，皱眉片刻，才猛然记起血谷中那被她一剑枭首的倒霉蛋，心中顿时恍然，好笑的看着眼前这期期艾艾，低着头的泼辣小丫头，心中涌现一抹怜惜。

曾几何时，也有人曾对他这么说过，可惜，时过境迁，物是人非。

唉……

他在这里感慨，小丫头此时却已经快要哭出来了，眼眶红红的，泫然欲泣。

当时，因为楚墨白的突然暴动，她在醒悟过来后，虽然心中也有不适，但情急之下没多大感触，现在回来了，夜幕笼罩下，这种后怕与不适才慢慢开始浮现。

最终，她忍不住趁夜而来，抛开男女大妨，希望眼前这个不着调的臭家伙能帮她解开心结。

“这样啊……”

而在片刻的失神后，楚墨白看着眼前这个战战兢兢的小丫头，眼底闪过一抹揶揄。

“你没杀过人？”

“嗯……”

小丫头垂着头，默默点头，脸色因为害羞与恐惧而变得红白一片，大眼水萌萌的，让她面前的楚墨白看的有些失神。

隐约间，他仿佛看到了记忆中深埋的那一个人与眼前人渐渐重叠，慢慢的，嘴角的揶揄被一抹怜惜所取缔，语气也开始变得温柔而不自觉。

“其实吧，你把他看成那些四脚兽就行了，不要把他当人看。”

“四脚兽？”

“就是死人谷里面的那些家伙。”

“可……”

温柔只是一瞬间，当温柔过去，涌起的就是一种失落与辛酸，强颜一笑，楚墨白不仅摸着她的小脸哄闹道：“好啦好啦，我的小师姐，你就别纠结这个了，你让我休息一下，都累了一天了，实在顶不住了，赶明儿我去陪你，好不好？乖……”

瞬间，小丫头大羞，心中的惊恐也不自觉的散去了很多，红着脸一跺脚，不依道：“呸，谁是你的小师姐，满嘴胡言，还有，你要是再动手动脚的，小心我揍你啊！”

“好好，你是我的小祖宗行了吧，乖，快去睡觉，听话。”

“哼，都说了别摸我的脸，再摸我打你啊！”

“行行行，不摸了，乖，去吧。”

“还有，我师姐的事，你不准往外说，师姐她不喜欢惹人注目。”

“知道知道，放心吧，打死我都不会说的，这是我们三人之间的小秘密。”

“这还差不多……”

小丫头红着脸，转头背着手蹦蹦跳跳的走了，院门前，楚墨白目视着她的背影，目光温柔，嘴角带笑却不自知。

“真是麻烦……”

“小子，你就知足吧，这小丫头片子长得也不赖，总比那千年老妖婆好吧？难不成，你想……？”

“噫，打住打住，一提起那老妖婆我就渗得慌，说正……额！”

咔，嘭！

兀的，身后响起了土鸡那揶揄的调侃，对此，楚墨白一个激灵，转身一边反唇相讥，一边就欲关门，却不料在关门的那一刻，手掌一震，随后，他就感觉手中的门扇凝固在了原地，任他如何用力，也关不回去。

不由得，脸色一僵，转头看去，当他看到面前那一道双手顶门，一身血红的身影后，他眼底的愠恼瞬间凝固。

眨巴眨巴眼，看着近在咫尺的月无蕸，讪然一笑。

“嗨，你好哈，今天天气不错，再见！”

嘭！

咚。

“哎呦！”

话起话落，身形一退，双手以迅雷之势用力关门，却被一柄血剑横空顶住，看着横向架在自己面前，剑柄处滑开一道口子，漏出其内血色利刃的长剑，楚墨白脸上的讪笑猛地凝固。

“躲，你躲得过么……”

“额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