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2章 金波漾清名，暗流涌寒潭（1/2）

晨雾未散，骡车吱呀碾过湿漉漉的官道，林守业父子再次驶向清河县城。°看′书?君~ ??已?发[t¨布3最e新2a章?节?

车辕边，一个垫着厚厚棉布的柳条篮子被林守业紧紧护在怀里，篮子里整整齐齐码放着十块方方正正的“清溪皂”。

浅黄色的皂体温润如玉，底部两个古朴的小篆“清溪”清晰深刻，淡淡的草木清气透过棉布缝隙幽幽散发出来，压过了清晨泥泞道路的土腥味。

林铁柱忍不住又吸了吸鼻子，低声问：“爹，这东西……真能比金子还金贵？”

林守业没回答，只是把篮子抱得更紧了些，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盖布边缘。

他心头沉甸甸的，晚丫头的话还在耳边：“守业叔，这不是去卖，是去‘敲门’。敲开了清河县最顶头的几扇门，清溪村的路，才算真正通了。”

县衙黑漆小角门依旧透着拒人千里的森严。

守门的皂隶打着哈欠，眼角还糊着眼屎。

林守业照例陪着笑脸递上名帖和一小串铜钱：“烦请通禀张大人，清溪村里正林守业，奉晚丫头……哦不，奉村中匠头王氏之命，特来献上新制‘清溪皂’请大人试用，一点乡野心意，不成敬意。”

皂隶掂了掂铜钱，又瞥了一眼林守业递上的篮子，闻到那股奇特的清香，懒洋洋的神情收敛了些：“清溪村？等着。?零·点*看.书! ?无′错`内_容!”转身进了角门。

这一次，没等多久。

方才那皂隶快步出来，脸上竟带了一丝罕见的客气：“林里正，大人有请，随我来。”

林守业心头一跳，连忙示意林铁柱看好骡车，自己整了整半旧的衣襟，深吸一口气，抱着篮子，跟着皂隶穿过回廊，来到一处僻静的书房小院。

书房内窗明几净，张县令并未穿着官服，一身藏青常服，正伏案批阅文书。

见林守业进来，他搁下笔，目光如实质般扫过林守业和他怀中的篮子，脸上看不出喜怒。

“清溪村又有新巧物了？”张县令声音平淡，听不出波澜，“‘清溪皂’？此乃何物？效用几何？”

林守业不敢怠慢，连忙将篮子放在下首方凳上，小心翼翼地揭开盖布，取出最上面一块肥皂，双手捧上：“回大人，此乃我村匠头王氏率工坊新研制的洁身净物，以草木精华秘法制成。去污除垢之力，远胜澡豆皂荚十倍，无论净手、洁面、洗衣去油，皆具神效。晚丫头特意交代，此乃清溪村感念大人照拂之恩，特献上请大人试用指正。”

张县令接过那方浅黄色的皂体。!7!6\k+s′./n¨e?t\

入手微凉，触感细腻温润，竟有些玉石的质感。

底部那两个小篆“清溪”刻得端正有力，透着一股朴拙的自信。

那淡淡的草木清气也越发清晰。

他指腹摩挲着皂体表面，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惊异。

此物形制规整，气息清雅，绝非粗制滥造之物。

“去污之力，当真十倍？”张县令抬眼看向林守业，语气带上了审度。

林守业心一横，豁出去了：“大人若不信，小人斗胆，请大人当场一试！”

张县令略一沉吟，竟点了点头：“也好。”他抬手示意旁边侍立的小厮，“去取我那件沾了墨迹的旧袖套来。”

小厮很快取来一件靛蓝色细布袖套，袖口处一团浓黑的墨迹早己干涸凝固，如同丑陋的疤痕。

林守业连忙上前，从篮子里又拿出一块新皂，沾了点书案上砚台里的清水，在墨迹处用力涂抹几下。

细腻的皂体遇水立刻化开，产生丰富细腻的乳白色泡沫。

林守业用拇指指腹就着泡沫，在那顽固的墨迹上反复揉搓。

张县令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团泡沫和墨迹之上。

奇迹在眼前发生！

那团干涸如铁、寻常皂荚揉搓半天也难撼动分毫的陈年墨垢，在沾着泡沫的指腹下，竟如同烈日下的薄冰，迅速瓦解消融！

黑色的墨汁混着泡沫被剥离下来，清水一冲，袖套靛蓝的布面上，那团刺眼的墨迹竟消失了大半！

只留下些许淡淡的印痕。

小厮惊得张大了嘴。

张县令猛地站起身，几步走到林守业面前，一把抓过那湿漉漉的袖套，凑到眼前仔细查看！

指尖传来的布面触感清爽干净，再无半分墨渍的粘腻滞涩！

“好！好一个清溪皂！”张县令脱口而出，眼中精光爆射，脸上终于露出了毫不掩饰的震惊与激赏，“去污之力，果然神乎其技！形制规整，气味清雅，更难得这‘清溪’二字，朴拙大气！王氏……还有那林晚，当真了得！”

他看向林守业的目光彻底变了，不再是看一个寻常乡野里正，而是带着一种重视。

“大人过奖！全赖大人福泽庇佑，村中姐妹才敢放手一试！”林守业心中巨石落地，连忙躬身。

张县令摩挲着手中那块温润的肥皂，沉吟片刻，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：“此物不凡，非市井俗物可比。清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