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2章 商海沉浮起，共济铸金桥（1/2）

永业联保合作社的齿轮，在赵三金事件后，咬合得愈发紧密、森严。￡￥如}￥文¤网· ?<免>D费{阅·D#读1-

那青石板上砸碎的臭蛋和赵三金崩溃的哭嚎，如同一记重锤，敲碎了所有人心底残存的侥幸与轻慢。

“永业联保”那枚桐油浸润的徽记，不再仅仅是印在货物上的戳子，而是烙进了五个村庄、上千户人家的骨髓里——那是信誉，是饭碗，更是悬在头顶、不容触碰的铁律。

织坊里，“哐当哐当”的机杼声昼夜不息，黑水洼的妇人熬红了眼，指尖磨出了茧，梭子穿梭得越来越稳、越来越快。

曾经被嘲笑“雪里红”的厚棉布，如今色泽均匀、厚实耐磨，一匹匹堆叠如山，盖着徽记，等待运往府城甚至更远。

熏房上空，松柏的烟香醇厚悠长。

下河村的银刀鱼干，在王猎户的严苛把关下，条条金黄透亮，咸香入骨，不见一丝焦糊。

李石头带着村里的后生，将油纸包裹、盖了戳的鱼干码放得整整齐齐，脸上是前所未有的笃定。

晒场上，菜蔬水灵，腌菜坛子封得严丝合缝。

赵寡妇鹰隼般的目光扫过，无人再敢藏掖。

小杨庄的孙瘸子亲自押送新腌的芥菜，开坛时那股清冽酸香，让赵寡妇难得地点了点头。

清河县城的“永业联保”货栈，成了最热闹的去处。

与之形成刺眼对比的，是县城里那些曾经风光、如今却门可罗雀的杂货铺、布庄、腌菜坊。{?;新?￠完D}^本\神.站[} (追_最@新%¨~章D节-?

王记杂货铺的王掌柜，倚着掉漆的门框，看着对面“永业联保”货栈里伙计们手脚麻利地打包着盖着徽记的布匹、熏鱼，眼神里充满了羡慕、不甘和深深的焦虑。

他铺子里的布，颜色灰败，摸上去还扎手；

缸里的咸菜，汤水浑浊，飘着白沫；

角落里堆着的鸡蛋，沾着鸡粪和草屑，无人问津。

“唉……”王掌柜重重叹了口气，这己经不是第一天了。

自从永业联保打出“货真价实、包退包换”的旗号，他那点靠压价、掺次品维持的生意，就像被戳破的皮球，迅速瘪了下去。

起初他和其他几个掌柜一样，眼红得滴血，派人偷偷去永业村的货栈、工坊门口蹲守，学人家挂招牌、摆货品的样子，甚至也弄了个不伦不类的“包好”木牌挂在门口。

可东施效颦，学得了皮相，学不到筋骨。

他们舍不得像永业联保那样严苛地分拣菜蔬，觉得烂叶子切掉坏的部分还能吃；

他们嫌永业村熏鱼用的松枝贵，偷偷掺了便宜发霉的杂木，结果熏出来的鱼带着一股怪味；

他们的布织得稀疏，线头多得能打结，更别提什么统一的徽记和售后了。

顾客兴冲冲买回去，发现货不对板，上门理论，他们要么推诿扯皮，要么勉强换一次，绝无永业村那般“当场砸臭蛋换好蛋”的魄力。!w/a.n`b-e!n!t!x-t¨.!n,e￠t?

几次下来，名声彻底臭了。

顾客们用脚投票，宁愿多走几步路，排长队，也要去买那盖着“永业联保”戳儿的放心货。

王掌柜这些曾经县城里的“体面人”，如今连伙计的工钱都快发不出了。

绝望像冰冷的藤蔓缠绕着这些濒临破产的商人。

最终，由王掌柜牵头，七八个县城里曾经叫得上名号的杂货、布匹、腌货行当的掌柜，聚在了王记杂货铺的后堂。

昏黄的油灯下，一张张脸愁云惨淡。

“不能再这么下去了！再耗，就真得关门喝西北风了！”一个卖腌菜的李掌柜拍着桌子，声音嘶哑。

“学？怎么学？人家那套规矩，咱们学得来吗？光是那‘包退包换’，咱们就得赔死！”布庄的孙老板唉声叹气。

“听说……那合作社背后，是嘉禾县主……”王掌柜压低声音，眼神里透着一丝敬畏和最后的光，“县主……县主是讲道理的，咱们……咱们去求她！求她给条活路！”

这个提议像溺水者抓住的稻草。

众人面面相觑，眼中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，随即又被巨大的惶恐取代。

县主啊！那是御封的贵人，手握金牌，他们这些小小的商贾，拿什么去求？

“怎么求？空着手去？”

“咱们……咱们愿意把铺子、存货都抵给合作社！只求县主赏口饭吃！”有人咬牙道。

“对对！咱们愿意让利！县主指条明路就行！”众人七嘴八舌，慌乱地商议着筹码。

最终，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，也带着难以言喻的卑微，王掌柜、李掌柜、孙老板等七八个县城商贾的代表，在一个秋雨初歇、泥泞未干的清晨，来到了永业村祠堂前。

他们穿着往日体面的绸缎长衫，此刻却沾满了赶路时溅上的泥点，显得狼狈不堪。

没有撑伞，任由微凉的秋雨打湿了头发和肩膀。

几人互相看了一眼，在王掌柜的带领下，对着祠堂那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