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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四二 婚礼(3/4)
田园时代。
死线之内一切都是虚无,因为内部的光速为零,也没有人可以逃出死线的区域,因为其中的物理规则会统统失效,从而成为一种死寂态。
死线内没有时间和空间概念,那是一种绝对的静止状态,死线后期会扩散成黑域,黑域是一种低光速环境。
在这种环境中的文明只能退化成农耕时代,基本上不会有任何科技突破,而一个文明一旦被黑域覆盖,将永久性无法逃出黑狱,因为他们的光速永远无法恢复成原来的的大小。
这几乎是同归于尽的能力,黑暗西翁最终消失了,嬴政的能力也跌到了上层境界
你可真是下了一盘好棋呀,僵王”
僵王露出牙齿,发出灿烂的微笑,他情不自禁地开始鼓掌。
“你还没有预料完,宇宙中总是有那么几个极具破坏性的异端点,也就是你们常说的鬼神和类鬼神境,他们的破坏力你也看到了,重启宇宙对他们来说都很简单,但宇宙就一个,经不起这么玩的,于是这群工程师们就开始帮助你们了,嬴政毁灭宇宙留下的烂摊子只能由他们进行修补,这就是他们的职责,这个星球的人类其实不怎么重要的,文明被封锁,那是因为这个宇宙本身就是很好的实验品,人类是可以被驯养的”
“那你呢?你早把自己放在和神一样的高度了吧”
“别这么说,你不也是神性?人追求进步没什么错的,但大多数家伙他们最多也就到那个高度,用钱就可以了,用钱他们什么都做得出来了,嬴政拥有能力让整个文明进步,这又创造了一个大的bug,工程师们预言10年之内会有一个极其特殊的端异点产生,他将很可能会反客为主,就像那个怪物一样,其实如果那个怪物不是疯子的话,你们早就解脱了
我曾见过那幅《尸王的肖像?》,画布上流淌着沥青般的暗红,仿佛凝固着所有被月光遗忘的午夜。2090年苏富比拍卖场的穹顶下,水晶吊灯将碎钻般的光斑投在油画表面,那些斑驳的光影在竞价声中扭曲成骷髅的獠牙。当数字定格在8250万时,前排贵妇的珍珠项链突然断裂,浑圆的珠子滚过猩红地毯,像极了怪人王画中那些溃烂的泪痣。
这个被称作黑暗西翁的男人,生来就带着被诅咒的胎记。2053年深秋,莱茵河畔的牧师寓所里,接生婆剪断脐带时突然打了个寒颤——婴孩左耳垂缺失的豁口,宛如被利爪撕开的月牙。母亲在圣母像前跪碎了整夜的膝盖,却没能留住夭折的长子。当牧师抱着襁褓中的次子呢喃“以赛亚“时,阁楼积灰的画框里,未完成的《红葡萄?》正渗出暗紫色汁液。
十八岁的海牙分店,少年站在蒙尘的油画前,指尖抚过伦勃朗真迹龟裂的油彩。伯父递来的镀金怀表在他胸口发烫,表盖内侧嵌着的家族徽章却突然渗出黑水。当夜班电车碾过石板路时,他对着港口的浓雾画下第一笔《泥人?》,画中矿工扭曲的脊梁上,爬满了教堂尖顶投下的十字阴影。
帝都的雨季来得格外缠绵。金妮黑色伞檐下的珍珠耳坠,在二十岁生日那夜碎成银河。表姐丧服上的黑纱缠住他手腕时,烛火在墙纸上烧出焦黑的蝶翼。红灯区阁楼的霉斑在雨声中疯长,妓女脖颈的淤青与《血日?》里溃烂的向日葵惊人相似。当晨雾漫过廉价画布,他发现自己用口红在镜面写满了“救赎“,每个字母都淌着脓血般的朱砂。
矿工镐头撞击岩层的轰鸣中,他听见魔鬼在血管里歌唱。1933年的龙谷画展,蒙着白布的《泥人》突然睁开空洞的眼眶,策展人的怀表指针开始逆时针疯转。此刻在塞纳河左岸的黄色小屋里,我正看着他割下左耳——伤口涌出的不是鲜血,而是泛着金粉的油画颜料,那些颜料落地便化作《星的夜?》里躁动的星云。
那夜我推开画室木门时,月光正从阁楼的百叶窗漏进来。他背对着我站在画架前,绷带在夜风里轻轻摇晃,像条垂死的蛇。我数着墙上那些未完成的画作,第三十七幅自画像的油彩还泛着新鲜的光泽——画中人凹陷的眼窝里蓄满星辉,缠着绷带的头颅仿佛随时会融化在靛蓝色的阴影里。
“你听,“他忽然转身,绷带缝隙间渗出暗红血丝,“它们在血管里尖叫。“
后来我总梦见那个割耳的雨夜。他举着剃刀的样子像在修剪玫瑰,血珠溅在未完成的《星的夜?》上,像溅起一串溺毙的银鳞。精神病院的铁窗把月光切割成碎片,那些旋转的星云便在他瞳孔里疯长,柏树扭曲成挣扎的脊柱,麦田里的乌鸦突然都长出人的面孔。
“看啊!“他把我拽到画架前,沾满颜料的指节戳向夜空,“它们在吃星星!“我确实看见了,那些漩涡状的星云正张开巨口,将橙黄色的月亮嚼成惨白的渣滓。
牛首村的麦田在七月长出黑色纹路。他蹲在田埂上涂抹《牛首村?》时,我闻到腐烂的向日葵气息。画布上的道路突然开始蠕动,柏油路面裂开细密的嘴,吞下所有路过的乌鸦。他握枪的手在颤抖,枪管上映出我们年轻时的倒影——那时他还不是怪人王,只是美术馆角落里被踩脏草稿纸的穷画家。
枪响惊飞了所有乌鸦。他踉跄着走回阁楼,血在木地板上画出新的星轨。凌晨三点零七分,我听见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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