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章 提线木偶与旁观者（3/3）

应该是安静、高效，并且干净的。"

他站起身，用一种审视的目光，重新查看那件他最得意的"作品"。

"佐助，过来。"

佐助空洞的眼睛转向他，然后迈着机械的步伐走了过去，站在尸体旁边。

"检索他们的卷轴。"鸣人下达了第二个指令。

佐助弯下腰，用那只刚刚才终结了三条生命、而且还沾着血迹的手，毫无迟滞地在三名雨忍身上摸索起来。他的动作很笨拙，完全不像一个忍者，只是单纯地执行着"寻找卷轴"这个命令。他毫不介意自己的手触碰到温热的尸体，也毫不介意那浓郁的血腥味。

很快，他找到了两个卷轴，一个"天"，一个"地"。他拿着卷轴，转身，走到鸣人面前，双手奉上，像一个等待主人奖赏的猎犬。

鸣人接过了卷轴，看一眼，便随手塞进了自己的忍具包里。

"性能评估初步完成。虽然还有很多需要优化的地方，但作为兵器，己经勉强合格了。"他最后看一眼僵在原地、面无人色的小樱，似乎是终于想起了队伍里还有这么一个"旁观者"。

他平静地说道："小樱，把地上的苦无捡起来。在这种环境里，任何一点疏忽，都可能导致'样本数据'出现不必要的偏差。"

那句话，像一道惊雷，在小樱的脑海中炸响。

样本数据……

原来，在她眼中这地狱般的一切，在这两个怪物眼中，只是一场实验？一场测试？

她自己，连"囚徒"都不是，只是一个……可能会影响实验结果的……变量？

一股冰冷的、名为“绝望”的洪流，彻底淹没了她的心脏。她的身体因为无法抑制的恐惧而剧烈颤抖，几乎要跪倒在地。

然而，就在这极致的恐惧与绝望即将把她的意识彻底碾碎的瞬间，在她精神世界最深处，那个因为童年无数次被嘲笑、被霸凌而蜷缩起来的、名为“春野樱”的柔弱灵魂之下，某种截然不同的东西，似乎被这股冰冷的刺激惊动了。

那是一种她自己都从未察觉到的、沉睡己久，冰冷而暴戾的意志。它没有愤怒，没有悲伤，只有一种纯粹的、想要将眼前这两个“非人”的怪物彻底撕碎、毁灭的原始冲动。

一瞬间，小樱颤抖的身体奇迹般地稳定了下来。她的瞳孔深处，一闪而过一抹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、野兽般的碧绿色寒光。那股足以让普通人精神崩溃的恐惧，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隔绝在外。

她缓缓地弯下腰，捡起了那枚沾着泥土的苦无。她的动作不再有丝毫颤抖，反而带着一种诡异的、如同机械般的稳定。她握着苦无，站起身，目光低垂，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。

鸣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，他那一首古井无波的蓝色眼眸中，第一次闪过一丝极淡的、类似于“有趣”的情绪。他多看了小樱一眼，但最终什么也没说。

“走吧。”

他转身，向着森林深处继续走去。

佐助如同影子般，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。

小樱握着苦无，沉默地跟在最后。她低着头，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，也遮住了那双眼睛里，正在悄悄发生着某种深刻而又危险的蜕变。那只名为“里樱”的狂兽，在这一刻，第一次在无声的黑暗中，睁开了它的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