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残谱溯源（1/2）

幽暗的老屋里，空气仿佛凝固了。·s·a_n,y?e?w~u/.+n¨e~t′只有樟脑和旧木头的味道固执地盘踞着，混合着墨绿面具散发出的、若有若无的冰冷气息。那张半脸面具静静躺在褪色的红绒布上，左半脸悲悯含笑，右半脸死寂空白，脸颊边缘镶嵌的那块深褐色树皮，如同丑陋的疮疤，散发着贪婪的生命吞噬感。

林母看着面具，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，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深切的悔恨：“就是它……老头子说……这是林家的根……也是林家的……劫……”她的声音哽咽，再也说不下去。

陈默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，死死锁定在面具上。那无形的、连接着医院林小树生命的墨绿色能量丝线，在他被面具刺激而短暂强化的“灵觉”视野中清晰可见。吞噬仍在持续，缓慢而致命。少年生命的气息如同风中残烛，在丝线的另一端微弱地摇曳着。

“双生诅咒……”陈默的声音干涩沙哑，像是在陈述一个冰冷的结论，“这张‘咒戏谱’，只是其中一半。它需要一个配对的面具，才能完整，才能……停止这种单方面的掠夺。”

“配对的面具？”林母和张禹异口同声，脸上写满了惊愕。

“嗯。”陈默点头，他的思维在巨大的压力和短暂的灵觉强化下高速运转，“傩戏之中，尤其是古老的咒傩仪式，常有阴阳、生死、正邪双面傩神的设定。\晓_税\C!M?S* `耕.辛.醉\筷?两张面具，一主一副，相生相克，共同构成完整的‘咒戏谱’。林老先生托付给小树的，只是代表‘汲取’、‘寄生’的那一半。它通过寄生于宿主，汲取生命精华来维持自身的存在和力量。但只有一半的它是不稳定的，是饥渴的，会不受控制地吞噬宿主的生命，首至枯竭。必须找到代表‘赋予’、‘共生’的另一半，才能形成平衡的循环，中断这种致命的吞噬！”

他的解释带着傩文化的术语，但在场的人都听懂了那核心的恐怖——林小树正在被这张面具当成养料吸食！

“那……那另一半在哪里？”林母急切地问，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希望的火苗，“老头子从来没提过还有另一张面具啊！”

陈默的目光扫过房间。墙上挂着的、箱子里堆着的，都是些普通的表演傩面，年代感有，但灵性全无，根本无法与这张散发着诡异气息的“咒戏谱”相提并论。林老先生的遗物……线索……

他的目光最终落回那个打开的老樟木箱。箱子底层，除了包裹面具的红布，似乎还压着一些散乱的纸张。

“箱子里还有什么？”陈默问道。

林母连忙过去，将箱子里的东西一件件小心地拿出来。大多是些泛黄的曲谱、手写的唱词、还有一些老照片。,j+c\h.h-h′h?..c¨o,m*陈默蹲下身，强忍着灵魂深处的虚弱感带来的眩晕，仔细翻看起来。

曲谱唱词多是些常见的傩戏剧目，字迹工整，透着老艺人的严谨。照片则记录了林老先生年轻时表演的场景，脸上戴着各种傩面，或威严，或诙谐。然而，翻到箱子最底层，陈默的手指触碰到了一本用深蓝色粗布包裹着的、极其古旧的线装册子。

册子封面没有任何字迹，纸张己经发黄变脆，边缘磨损得厉害。他小心翼翼地翻开。

里面并非傩戏的曲谱唱词，而是一些极其潦草、甚至可以说是凌乱的笔记！字迹狂放不羁，墨色深浅不一，显然是林老先生在某种激动或混乱状态下写下的。内容更是晦涩难懂，充斥着大量生僻的古字、符号，以及一些意义不明的、如同涂鸦般的简笔傩面图案。

陈默的心跳加速。这很可能就是林老先生关于“咒戏谱”的研究手记！他强打精神，一页页快速翻阅。大部分内容如同天书，但一些反复出现的字眼和图案引起了他的注意。

“……双生……一体两面……”

“……阴取阳予……生息循环……”

“……非一人之力可驭……必寻其偶……”

“……祸福相依……得之……失之……”

“……山……水……交汇……古……祭……台……”

翻到册子中间一页时，陈默的动作猛地停住了！

这一页的中央，用极其浓重的墨笔画着一个巨大的、扭曲的符号！那符号像是由两个纠缠在一起的、残缺的傩面轮廓组成！其中一个轮廓，线条刚硬冰冷，带着吞噬感，赫然与眼前这张墨绿半脸面具的左半部分神似！而另一个轮廓，线条则显得柔和包容，带着一种内敛的生机。

符号下方，用更加潦草、几乎力透纸背的字迹写着一段话，墨点飞溅，仿佛书写者处于极度的激动或恐惧中：

“非我之物！强求必遭天谴！”

“彼面……在‘水’与‘山’的交汇之地……守护着古老的……祭台……”

“寻……祭台……以……血……引……”

“切记！双面齐聚……咒戏方成……然……亦是……灾劫之始！”

水与山的交汇之地……古老的祭台……以血引之……

线索！指向另一半面具的线索！

陈默的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