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9章 香如故的烟雾（1/2）

推开“香如故”那扇腐朽沉重的木门，一股浓郁到化不开的甜腻香气混合着陈年灰尘和腐朽木头的味道，如同粘稠的液体般扑面而来，瞬间将陈默包裹。/餿?飕\暁`税￠网. !冕-废\越·读,这香气比地摊上浓烈百倍，初闻依旧带着一丝檀木的底韵，但那股甜腻迅速占据上风，钻入鼻腔，首冲大脑，带着一种霸道蛮横的诱惑力，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深吸一口，沉溺其中。

灵觉在接触到这浓郁香气的瞬间，如同被投入滚油的冷水，剧烈地沸腾、刺痛起来！那股潜藏在香气深处的怨毒执念，如同被惊动的毒蛇群，疯狂地嘶鸣、冲击！无数破碎的画面和情绪碎片强行涌入陈默的意识：

燃烧的红烛，扭曲晃动的影子…

一张模糊、带着泪痕却强颜欢笑的女人脸…

冰冷的、带着嘲讽意味的男声低语：“…痴心妄想…”

尖锐的、充满无尽恨意的指甲刮擦木头的声音…

还有…一种深入骨髓的、被活生生剥离、碾碎的绝望！

“唔…”陈默闷哼一声，太阳穴突突首跳，眼前阵阵发黑。他猛地咬了一下舌尖，剧痛混合着血腥味让他强行守住心神，驱散了那些混乱的幻象碎片。左手掌心的伤口在这浓郁香气的刺激下，灼痛和阴寒感骤然加剧，像有两把小锉刀在里面反复拉扯！

他定了定神，打量屋内。光线极其昏暗，只有靠里一张破旧木柜上点着一盏小小的、散发着昏黄光晕的油灯。!嗖^餿￠暁*税*蛧￠ `埂_辛?罪`全.油灯旁，一个造型古拙的青铜香炉正袅袅升起淡红色的烟雾，那令人窒息的异香正是来源于此。借着微弱的光线，能看到不大的店面里堆满了杂物：各种形状、材质的空香炉，成捆的竹签和晒干的草药，落满灰尘的瓶瓶罐罐，角落里还堆着几麻袋似乎是香料原料的东西。

一个佝偻的身影背对着门口，正伏在香炉旁一张油腻发亮的木案上，双手飞快地搓揉着什么。那双手枯瘦如柴，皮肤松弛，布满了深褐色的老年斑，指甲缝里嵌满了暗红色的粉末。他搓揉的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专注和韵律感，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哼着不成调的曲子，调子诡异，充满了不祥的意味。

“周老板？”陈默的声音在浓郁的香气中显得有些发闷。

那佝偻的身影猛地一顿，哼唱声戛然而止。他缓缓地、如同生锈的机器般转过身。

一张苍老得几乎看不出具体年龄的脸暴露在昏黄的灯光下。皮肤如同揉皱后又勉强摊开的牛皮纸，松弛地耷拉着，深深的法令纹和眼袋如同刀刻。最令人心悸的是那双眼睛——浑浊不堪，瞳孔几乎被一层灰白的翳覆盖了大半，但眼白部分却布满了蛛网般的血丝，透着一股病态的亢奋和…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与麻木。他的嘴唇干裂，微微颤抖着，嘴角残留着一点暗红色的粉末。,x`x!k~a!n_s`h?u^w?u\.-c*o`m+

“买…买香？”老周的声音嘶哑得像破风箱，浑浊的眼睛努力聚焦，试图看清门口戴着兜帽的陈默，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神经质。

“嗯，听说您这儿的‘迷魂引’很特别。”陈默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淡，目光却锐利地扫过老周那双沾满暗红粉末的手，以及他案板上正在搓揉的东西——正是那种暗红如血、带着细微血管纹理的香胚。案板旁边，散落着一些切割好的细小金箔片。

“嘿嘿…特别…当然特别…”老周咧开嘴，露出焦黄的牙齿，笑容扭曲而僵硬，带着一种炫耀般的诡异，“祖传的手艺…旁人…学不来…”他一边说，一边下意识地用沾满粉末的手指去捻案板上刚搓好的一根香，动作轻柔得如同抚摸情人的肌肤，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痴迷。

“能看看原料吗？”陈默向前走近一步，灵觉如同最细微的探针，穿透浓郁的香气，试图捕捉老周身上和这制香过程中散逸出的能量波动。“闻着这香，似乎…加了不一般的东西？”

老周捻香的手指猛地一僵！浑浊的眼睛里那点痴迷瞬间被惊惶和更深的警惕取代！他像护崽的野兽般，身体微微前倾，挡住了身后的案板和原料袋，嘶声道：“原料？！祖传秘方！能…能随便给人看？！不买…就出去！别…别耽误我做生意！”他的声音陡然拔高，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颤抖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陈默。

就在他情绪剧烈波动的瞬间，陈默的灵觉捕捉到了一丝清晰的能量逸散！那并非源自老周自身，而是从他身后案板下某个角落散发出来！一股阴冷、怨毒、充满了被活体剥离痛苦的残念！这股残念的波动，与香炉里飘散的烟雾、与老周手上沾染的粉末，甚至…与陈默左手伤口中那股阴寒的怨念，产生了强烈的共鸣！

原料！那怨毒的残念源头，就是制香的原料之一！

陈默的目光如同鹰隼，瞬间锁定了老周身后案板下，一个不起眼的、盖着黑布的陶罐！那股阴冷的残念波动，正丝丝缕缕地从罐口缝隙中渗透出来！

“呵，秘方？”陈默的声音冷了下来，他不再掩饰，左手从兜里伸出，故意让那裹着纱布、隐隐渗血的掌心暴露在昏黄的灯光下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