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0 章 什么关系？（2/2）

和痛苦无比真实。

两人之间的对手戏，在这一刻，达到了前所未有的、令人窒息的真实高度！台下观众屏息凝神，完全被这超越了表演的、灵魂层面的碰撞所震撼！

终于，片段在高潮处戛然而止。

灯光暗下。

一秒，两秒……死寂。

紧接着，如同海啸般的掌声和欢呼声轰然爆发！几乎要掀翻演播厅的屋顶！观众们激动地站起来，为这震撼灵魂的表演喝彩！

掌声如同惊雷，将沉溺在情感漩涡中的苏寒颜猛地惊醒！

灯光重新亮起，刺目的光芒让她下意识地眯了眯眼。脸上的泪痕未干，眼神中还残留着属于繁漪的疯狂和属于她自己的、深不见底的悲伤与迷茫。她茫然地看了一眼台下沸腾的人群，又缓缓转过头，看向身旁同样有些恍惚、眼神复杂的顾羡。

几秒钟后，那层属于繁漪的面具如同冰雪消融般迅速褪去。苏寒颜挺首了背脊，抬手，极其自然地、用指腹轻轻抹去眼角那一点湿润的痕迹。脸上所有外露的情绪瞬间收敛，如同退潮的海水，只剩下属于影后苏寒颜的、完美无瑕的、清冷疏离的神色。她对着台下微微颔首致意，姿态从容优雅，仿佛刚才那个在舞台上泣血控诉、情感崩溃的女人，从未存在过。

顾羡也迅速调整好状态，跟着鞠躬谢幕。只是，他眼角的余光，依旧捕捉到了苏寒颜那瞬间的脆弱和迷茫，以及她恢复冰冷前，看向自己时那复杂得难以解读的眼神。那眼神，像一根细小的刺，扎进了他的心里。

回到后台，掌声的余韵似乎还在耳边回响。顾羡迅速换下戏服，卸掉脸上的妆容，换上自己的常服。他没有立刻离开，而是倚靠在通往舞台的厚重帷幕之后，透过缝隙，静静地看着台前。

下一组学员正在表演一出轻松欢快的青春小品。台上笑声不断，台下观众也看得轻松愉快。明亮的灯光，跳跃的音乐，充满活力的肢体语言……一切都充满了生机和希望，与刚才他和苏寒颜演绎的那个压抑、绝望、充满毁灭气息的《雷雨》世界，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。

顾羡靠在冰冷的墙壁上，后台的喧嚣似乎离他很远。唇上仿佛还残留着昨夜那冰冷粗暴的触感，而舞台上苏寒颜那带着真实泪光的、绝望控诉的眼神，却如同烙印般刻在他的脑海里。

她分不清戏里戏外了吗？

还是……有什么东西，正在她冰冷坚硬的外壳下，悄然碎裂？

后台另一侧，专属的化妆间内。

苏寒颜独自坐在宽大的化妆镜前。镜中的女人，妆容依旧精致完美，眼神清冷如昔。只有她自己知道，指尖触碰到的脸颊皮肤，还残留着未干的、冰冷的湿意。

她看着镜中的自己，又仿佛透过镜子，看到了刚才舞台上那个彻底失控、泪流满面的自己。她抬手，指腹轻轻抚过自己的嘴唇——那里，昨夜曾带着惩罚的冰冷，狠狠碾压过另一个人的温度。

一股巨大的混乱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慌，悄然攥紧了她的心脏。她猛地闭上眼睛，将那镜中自己眼中一闪而过的、深不见底的恐惧，用力压回了心底的深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