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锻炼（2/2）

了过去，或许是劳累、是太困。

不知过了多久，天色己然大明，武天帝终是醒来，随后裹着毯子坐在郄无痕升起的火塘边，看郄无痕鼓捣药材。

郄无痕的侧脸被火光镀上金边，石臼中的龙血藤被捣成暗红色浆汁。

"今天表现尚可。"郄无痕突然开口，称赞，“我本以为你什么都没法做到，不愧为将门虎子。”

武天帝被这么一夸张，竟是有些害羞低下了头。

“但淬体非一日之功。入门容易，到后面坚持不懈才可有所突破。想要凭借肉身凡体和法师对抗，需要付出太多。"

武天帝伸出小手，轻轻触碰郄无痕。

衣物上微凉的触感让他想起山涧里的溪流，灵动且舒适。

"明天开始，寅时起床。"郄无痕递来一碗散发着苦味的浓汤，"喝了它，能助你吸收药力。"

武天帝这次没有反抗或者拒绝，认真的接过，

汤药入喉，他整张脸都皱成一团，味道属实一言难尽。

但随即一股暖流从胃部扩散，疲惫的肌肉像被温水浸泡般舒展开来，药力在经过心脏之际，快速被吸收殆尽。

“或许真是个练体的好苗子？”郄无痕喃喃自语。

他看到了武天帝对药力的吸收能力，极其恐怖，甚至可以说没有浪费一丝一毫。

时光如溪，转眼己是深秋。武天帝跪坐在溪边，将满是血泡的双手浸入冰冷的溪水中。

半年的时间，他高了半头，原本瘦弱的身躯显得结实了不少。

"三百次劈斩，少一次重来。"郄无痕抱臂立于青竹上，不知多少落叶随风飘荡，但却在他周身一尺外自动弹开，不被侵扰。

武天帝喘着粗气举起木刀。

晨练后的双臂像灌了铅，但他记得昨日前，自己可以在药浴中坚持满一个时辰、也不再会晕过去时，师傅脸上有着一丝笑意。

"刀势要如瀑布倾泻，果断且迅猛！"郄无痕的喝声震落几片竹叶，"记住，力量源于腰胯，贯于肩臂，最后达于刀尖。"

木刀破空声惊起飞鸟。

武天帝突然福至心灵，最后一斩竟在空气中留下淡淡痕迹。

他惊喜地抬头，却见郄无痕己转身走向药庐。

"今晚用'赤血丹'。"郄无痕的声音随风飘来，"你到瓶颈了。"

夜幕降临，武天帝泡在猩红色的药液中，皮肤如被烙铁灼烧。

与之前不同，他现在能清晰感知药力在经体内中的流动路径。

当剧痛达到顶峰时，他忽然听到体内传来"啵"的一声轻响，像是突破了某种屏障，身子也是前所未有的轻松。

"不错。"郄无痕将手掌贴在他汗湿的背上，"气走任脉，意守丹田。"

武天帝闭目内视，惊觉自己竟能"看"到体内有细流般的气息沿着脊椎上行。

这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场景。

寒冬腊月，深山披上银装。

武天帝赤膊站在雪地中，周身白气蒸腾。

短短十个月，他眉目间己褪去稚气，身体也显出清晰的肌肉轮廓。

"炼体要配以合适的呼吸法，呼吸法说白了最关键在呼吸节奏。"郄无痕示范着奇特的呼吸方式，每次吸气都持续十余秒，呼气时竟在雪地上吹出半尺深的凹坑，恰似"一吸如鲸吞海，一呼如箭离弦。"

武天帝试着模仿，却呛得连连咳嗽。

郄无痕笑了一下，顺手扔来一件湿透的麻衣："穿上它，跑山道。什么时候衣服被体热烘干，什么时候回来。"

武天帝接过，穿上，踏上了积雪没踝的山路。

前面的路途都挺轻松，只是武天帝的呼吸，越来越急促。

回想师傅的话语，他放缓了速度，也控制着自己的吞吐，呼吸逐渐找到节奏。

他想起药庐墙上的人体经络图，想象气息如游龙在经脉中穿梭。当麻衣终于干透时，他发现自己竟丝毫不觉寒冷，反而五脏六腑都暖融融的。

"淬体，成了。"郄无痕看着武天帝，在院门前拦住他，同时递来一个玉盒，"这是'通脉丹'，服下后运转我教你的呼吸法。"

没想到，武天帝短短一年，便可以淬炼成这样。

而且虽是无属性，但对于各种药材丹药，吸收其精华的能力，着实恐怖，这也大大加快不少进度。

丹药入腹，武天帝感觉有烈火从丹田爆开。

他本能地摆出山岳桩，呼吸渐渐变得绵长深远。

恍惚中，他"看"见体内五脏六腑亮起光芒，其中心脏格外明亮。

"心脏，是最强壮的肌肉。"郄无痕难得地大笑，揉乱他的头发，"你虽然不是法师，但仍然是难见的炼体奇才！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