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取鳞（2/2）

向腰间，短刃还在。

"连防御都破不开..."少年苦笑着按住骨折处，突然剧烈咳嗽起来，掌心多了些血块。

这个魔兽，应该等阶不高，怎么会如此难对付呢！

颤颤巍巍，趁着月色，当武天帝拖着尚未痊愈的身体回到临时营地时，发现此处里多了个包袱。

解开后是熟悉的药香，应该是师傅留下的东西，最底下压着张字条："这雷麟虎是二阶魔兽，相当于法灵之境，切记小心应对。 "。

少年鼻子发酸，但很快被药丸的苦涩拉回现实。

他盘坐在火堆旁，指尖在沙地上反复勾画战斗场景。

雷麟虎的攻击模式渐渐清晰：扑击前右爪会不自觉地刨地三下，甩尾时左耳会向后贴紧头皮，释放雷电前独角必定先蓄力，会出现亮蓝色的光电...

又一个月圆之夜，武天帝再次站在空地边缘。这次他没急着进攻，而是将短刃插在十步外作为诱饵。

当雷麟虎的爪子拍向武器时，少年如鬼魅般从树冠跃下，双腿绞住虎颈，灌注气血之力的右拳狠狠砸向独角根部。

"砰！"

反震力让整条手臂瞬间麻木。雷麟虎吃痛狂吼，瞬息间在周身爆发出电光，将方圆三丈内的草木尽数碳化。

好在武天帝早在攻击落实的瞬间就借力后翻，只是被一道电弧击中左肩。

他闻到自己皮肉烧焦的味道，却露出这些天第一个笑容——那支独角明显出现损伤，鳞片间隙渗出了暗蓝色的液体。

回撤到营地。

“调动气血之力以增幅身体，可以对雷麟虎造成伤害，或许取得鳞片并非不可能。”武天帝看着天空，细细回忆，毕竟也不是要击杀。

随后交手几次，虽是败退，但武天帝己经能拖着雷麟虎周旋半个时辰。

他学会在对方蓄电时用短刃偷袭，发现虎腹鳞甲下方有处指甲盖大小的软肉。

最危险的时刻，他曾被迫跳下瀑布，却在坠落途中被雷电追上。

雷电入水瞬间，武天帝便能感受到身体被雷电侵蚀，出现痉挛，同时周身传来阵痛，并且因为自己处于水中，根本无法躲避。

不过呼吸间，武天帝只感觉身子一软，跪倒在水中，还好水深不过小腿，又有石头垫着，勉强让自己撑起而不至于呛水。

只是意识在雷电中，一丝一丝被剥离，眼前的画面也变得恍惚。

生死关头，体内蛰伏的气血之力突然自主外放，在体表形成淡红色的光罩，虽然瞬间破碎，但抵消了大部分伤害。

"原来如此..."少年趴在潭边咳水，回忆师傅给自己讲述过气血的使用。

就像是法师对于法力的控制一样，是自己忘记了，使用起来也不自然。

又是几日过去，武天帝己经能在雷麟虎的攻势下闲庭信步。

他学会用假动作诱使魔兽撞树，发现雷电攻击后的三息是反击最佳时机。

这天清晨，当雷麟虎习惯性地扑向溪边饮水时，等待它的是经过无数次改良的杀招。

"杀！"

武天帝的身影突然变得迅捷。本体从侧面切入，调动气血之力的，手握断刃刺入虎耳后的鳞片缝隙。

雷麟虎暴怒转身，却见少年早己借力腾空，乌黑短刃精准斩在昨日留下伤痕的同一位置。

"铮——"

伴随着金属断裂的清响，一片巴掌大的鳞甲旋转着飞向空中。

武天帝凌空接住战利品，落地时故意露出破绽。

但预想中的反击没有到来——雷麟虎第一次开始后退，琥珀色眼瞳里映出少年周身若隐若现的血色气焰。

"想逃？"

武天帝笑了。他想起之前被追得狼狈逃窜的自己，想起断裂的肋骨和焦黑的皮肤。

气血之力在经脉里奔涌如江河，化作血色的气浪附着于身躯，他踏步前冲的速度竟比雷麟虎转身还快。

当魔兽惊恐地发现退路被截时，少年己经单手扣住它的独角。

"师父只要一片鳞。"武天帝此时眼神充斥戏谑，说话声音很轻，手上却爆发出令人牙酸的力道，"但我记得你给过我不计其数数道伤痕。"

"嗤啦——"

伴随着雷麟虎凄厉的哀嚎，整块肩甲部位的鳞片被硬生生撕下。

武天帝看着掌心蓝光流转的十余片鳞甲，看着鲜血顺着伤口流出，因剧痛而痉挛的魔兽，突然觉得索然无味。

他随手将多余的鳞片抛回雷麟虎脚边，转身走向下山的小路。

山风吹散雾气，少年后背新添的爪痕还在渗血，但步伐稳得像座移动的山岳。

腰间布袋里，那片最完美的鳞甲随着脚步轻轻碰撞短刃，发出清越的金属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