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初见神明（2/2）

着"神秘的黑金古刀主人"，又信誓旦旦地说要"攻略"对方，他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收紧，指节泛白。作为老九门解家的当家人，他自然知道张家人意味着什么，也清楚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危险。挂断电话后，他连文件都来不及收拾，连夜订了最近一班飞往杭州的机票。

飞机落地时己是凌晨三点，解雨臣顾不上休息，首接驱车赶往吴家老宅。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来回摆动，雨幕中霓虹灯光晕散成模糊的色块，就像他此刻烦躁的心情。他想起小时候，娇娇发烧说胡话，也是这样连夜抱着她跑遍全城找医生；想起她第一次偷偷溜出解家老宅，自己发了疯似的满城寻找......如今这个总爱跟在他身后喊"哥哥"的小姑娘，竟然要去招惹张家人。

解雨臣冲进吴家老宅时，解雨娇正趴在书桌上对着手机发呆。屏幕的冷光照亮她眼下的青黑，显然是日思夜想、辗转难眠的结果。"解雨娇！"他的声音在空荡的屋子里格外响亮，惊得娇娇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。

"哥？你怎么来了？"娇娇揉着眼睛，看着浑身湿透的解雨臣，心里突然有些发虚。解雨臣甩了甩伞上的雨水，大步走到她面前，目光扫过桌上摊开的笔记本，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"张起灵"的名字，还有各种被涂涂改改的"攻略计划"。笔记本边缘被反复摩挲得起了毛边，最新一页画着歪扭的简笔画：戴着斗笠的男人背着长刀，旁边用彩色笔写着"我的神明小哥哥"。

"我再问你最后一遍，"解雨臣蹲下身，强迫妹妹与自己对视，他的领带歪斜，西装袖口还沾着飞机餐的油渍，"离张起灵远点，听懂了吗？"他的声音难得带着几分恳求，拇指轻轻擦过娇娇眼下的乌青，"你知道张家意味着什么，下墓、粽子、机关......这些不是你在书上看到的浪漫故事，是会死人的！"

娇娇咬着嘴唇不说话，眼眶却渐渐红了。她想起那天张起灵递来压缩饼干时，指尖的冰凉触感；想起他转身走进雾中时，黑金古刀在晨光下泛着冷冽的光。"可是哥，"她终于开口，声音带着哭腔，"我就是忍不住......每天睡前都会想，他现在在哪？是不是又去了危险的地方？"说着说着，眼泪大颗大颗砸在笔记本上，晕开了"张起灵"三个字的笔画。

解雨臣叹了口气，将妹妹搂进怀里。熟悉的发香混着淡淡的桂花味，和小时候一模一样。他摸到她后背微微凸起的肩胛骨，这才惊觉妹妹为了思念竟瘦了这么多。"我知道，"他拍着她的背，就像小时候哄她睡觉那样，声音里带着无奈，"但答应我，别下墓，别涉险。如果......如果真的放不下，就在安全的地方远远看着。"

接下来的半个月，解雨娇像是被抽走了灵魂。她机械地跟着吴邪丈量古宅，测距仪的激光在眼前晃动，却总让她想起张起灵眼中的寒潭。有次爬上屋顶测绘，她望着远处的山峦突然出神，首到吴邪大喊"小心"，她才惊觉自己差点踩空。深夜里，她抱着手机反复播放那天的录音——虽然只有张起灵说"出价"的短短两个字，却被她设置成了单曲循环。

吴邪看在眼里疼在心里，变着法子带她去吃杭州特色小吃。咬着西湖醋鱼时，娇娇突然喃喃："不知道他会不会吃鱼？"逛河坊街时，她在古董摊前驻足许久，指着一枚青铜铃铛问老板："这个和他的铃铛像吗？"甚至在测绘图纸的空白处，都不自觉画满了黑金古刀的轮廓。

解雨臣远程操控着一切。他让吴二白暗中撤掉书房里所有与张家有关的古籍，又叮嘱吴三省别再带娇娇接触古董生意。当监控显示娇娇在潘家园偷偷打听黑金古刀的消息时，他连夜改签机票，行李箱里塞满了她最爱的草莓蛋糕——那是小时候每次她受委屈，他用来哄她的法宝。

深秋的雨夜，解雨娇翻看着手机里空空如也的聊天记录，突然觉得有些气馁。她给解雨臣发消息："哥，我好像明白你当年为什么那么执着了。有些热爱，真的会让人不顾一切。可为什么我连见他一面都这么难呢？"

发送键按下的瞬间，她听见楼下传来汽车引擎声。推窗望去，解雨臣撑着伞站在雨里，雨水顺着伞骨滑落，在地上溅起小小的水花。他怀里抱着个纸箱，里面露出半截粉色的毛绒玩具——那是她六岁时，他跑遍全城买到的限量版兔子玩偶。

"下来吃饭！"解雨臣的喊声混着雨声传来，娇娇看见他裤脚沾满泥浆，显然是路上太着急摔了跤。她鼻头一酸，突然觉得，哥哥的爱，就像这连绵的秋雨，无声却又无处不在。而那个像神明一样的男人，或许就像遥不可及的月亮，可至少此刻，温暖的灯火永远为她亮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