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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章 酒,已经在路上了(1/2)
第三十西章
姜府,花园凉亭。^微·趣`小?说~ -无?错-内+容\
暮春的晚风带着暖意,拂过姜府花园。
几株合欢树正抽出嫩绿的新叶,在夕阳余晖下显得生机盎然。
花园一角的凉亭里,石桌上摆放着一套素雅的青瓷茶具。
姜岁寒斜倚在铺了软垫的石凳上,一身家常的月白色细棉布衣裙,发髻松松挽着,只用一根玉簪固定。
她手里捧着一册书卷,看得颇为入神。
书页有些发黄,边角微卷,似乎是本讲地方风物志的杂书。
手边一盏清茶,热气袅袅,茶香混着园中草木的清气,令人心神宁静。
徐天在亭外不远处踱来踱去,如同热锅上的蚂蚁。
他时不时伸长脖子望向通往前院的小径,又看看天色,急得额角冒汗。
杏儿站在姜岁寒身后,手里绞着帕子,小脸绷得紧紧的,欲言又止。
“小姐……”徐天终于忍不住,凑到亭边,声音带着焦虑的沙哑,“府城大会……只剩下五天了!陈记王记的车队都走了快一日了!”
“咱们……咱们的酒再好,没有荐书,也进不了府城品酒堂的大门啊!夏老相爷那边……是不是该再去……”
姜岁寒的目光从书页上抬起,看向徐天,眼神清澈平静,没有丝毫波澜。
她端起茶盏,轻轻吹了吹浮沫,抿了一口,才慢悠悠地道:“徐伯,急什么?茶要温着喝,酒要沉下品,事……也要看准了时机再做。\x~i+a.n,y.u-k`s~.?c`o_m?时候未到,去了也是徒增烦扰。”
“可是小姐!”杏儿也忍不住了,声音带着哭腔,“那荐书……没有那东西,咱们连门都摸不着!夏老相爷虽应允了庇护,可这荐书是府城定的规矩,他老人家怕也……”
“规矩是死的,人是活的。”姜岁寒放下茶盏,唇角勾起一丝极淡的、带着深意的弧度。
“我们酿的是酒,不是去争那纸荐书的名头。好酒自有去处,何须挤那独木桥?”
“且等且看。”
她目光重新落回书卷上,仿佛那枯燥的风物志比即将到来的盛会更有吸引力。
徐天和杏儿面面相觑,心中焦急如焚,却又不敢再劝。
他们看着自家小姐这副气定神闲的模样,只觉得一颗心悬在半空,无处着落。
府城大会,那是何等机遇?
错过了,姜家翻身不知又要等到何年何月!
小姐这到底是胸有成竹,还是……破罐破摔了?
就在这令人窒息的静谧中,一个姜府的下人小跑着穿过月洞门,来到凉亭前,躬身道:“小姐,府外有位老丈,自称是夏老相爷府上家人,说有急信要面呈小姐。,8!6′k?a·n^s?h?u·.¨n-e*t+”
姜岁寒翻书的动作微微一顿,眼中极快地掠过一丝了然的光芒,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。
她合上书卷,坐首身体,声音平静无波:“请。”
不多时,那日在寄庐引路、须发皆白的老仆,在姜府管家的引领下,步履沉稳地走进花园。
他目光锐利如鹰,一眼便看到了凉亭中悠然自得的姜岁寒。
夕阳的金辉落在她素雅的衣裙上,映着她沉静的侧脸,手中书卷半卷,茶香袅袅,与亭外徐天、杏儿那副火烧眉毛的焦急形成了鲜明对比。
老仆心中微讶。
他奉相爷之命而来,本己做好了面对一个愁眉不展或焦躁不安的少女的准备,却没想到是这般光景。
这位姜家小姐,要么是心大如斗,要么……
便是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。
他更倾向于后者。
“老奴奉我家相爷之命,特来送信给姜小姐。”老仆走到亭前,微微躬身,从怀中取出一封素白信函,封口处盖着一个小小的、古朴的私印。
姜岁寒起身,双手接过信函,动作从容:“有劳老丈跑这一趟,辛苦了。”
她转头对杏儿吩咐道:“去,取两坛前日新封的初雪,再包些上好的新茶,给老丈带回去解乏。”
“是,小姐。”杏儿连忙应下,匆匆去了。
老仆忙道:“姜小姐太客气了,老奴不敢当。”
“一点心意,老丈莫推辞。”姜岁寒微微一笑,目光落在手中的信函上,却并未立刻拆开,只是对老仆道,“请老丈稍坐片刻,喝杯茶。”
她示意管家招呼老仆在亭中石凳坐下。
老仆依言坐下,目光却忍不住再次打量姜岁寒。
她气度沉稳,眉宇间不见丝毫愁绪,仿佛手中拿着的不是可能决定姜家命运的信函,而是一封寻常家书。
这份定力,当真少见。
姜岁寒这才不疾不徐地拆开信封,抽出里面的素笺。
素笺上只有寥寥数行字,笔力遒劲,力透纸背:
姜氏女:
府城之会,迫在眉睫。
荐书之槛,汝当如何?
静水之下,可有惊澜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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