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3章 五十八万两（2/2）

万……五十八万啊！”

周文辅猛地一拳砸在身旁厚重的紫檀木书案上，震得笔架上的湖笔、砚台里的徽墨都跳了起来！

那价值不菲的端砚更是被震得滑落案角，“啪”一声摔在地上，缺了一角。

“她姜岁寒！一个黄毛丫头！一个下贱的商贾！一个本该在牢里烂掉的贱婢！”周文辅的声音因咆哮而嘶哑，唾沫星子喷了师爷一脸，“她凭什么？！就凭那几坛子破酒？！啊？！”

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困兽，在狼藉的书房内来回暴走，官袍的下摆被墨汁染黑也浑然不觉。

五十八万两！

这几乎相当于东临府城大半年的赋税总和！

就这么轻易地、堂而皇之地流进了姜家的口袋！

而他周文辅，一府之尊，不仅没能从中分润一丝一毫，反而成了这场巨额交易合法性的见证人！

那主动报备缴税的一万七千两，就像一记响亮的耳光，狠狠抽在他的脸上！

“姜岁寒……贱人！欺人太甚！！”

周文辅猛地停住脚步，胸膛剧烈起伏，眼中翻涌着刻骨的怨毒和疯狂的嫉恨。

他苦心经营多年，搜刮地皮、盘剥商贾、孝敬上司，才积攒下多少家底？

如今竟被一个他视如蝼蚁、随手就能蹍死的孤女，用几天时间就赚走了他将近一辈子才赚到的银子！

这巨大的落差和耻辱感，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心脏，几乎要让他发狂！

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和暴怒中，书房通往内室的雕花木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。

一个穿着深青色绸衫、面容清癯、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悄无声息地闪了进来，正是周文辅的首席幕僚，人称“鬼算盘”的赵先生。

他目光扫过地上的狼藉和暴怒如狮的主公，脸上并无多少意外，反而带着一丝成竹在胸的阴沉。

“府尊息怒。”赵先生的声音不高，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，让周文辅狂暴的喘息微微一滞。

他躬身一礼，低声道：“姜家这笔横财，固然可恨，却也暴露了其最大的倚仗和……命门所在。”

“命门？”周文辅猛地转头，赤红的眼睛死死盯住赵先生，“说！”

赵先生走近两步，避开地上的墨渍和碎片，声音压得更低，带着一种毒蛇吐信般的阴冷：

“据我们安插在安县多日的眼线反复探查，姜家这‘寒潭香’能酿成，关键不在配方，不在酒曲，而在于……一件器物！”